見喜娘將兩盞茶遞到了二人面前,賀君頤瞥了一眼便接了過去,而項柔則遲遲不伸出手去接,院子內所有的文武官員,商賈賓客全部不解的噤聲看向廳中的二人。
“項鴛,你這妹妹莫不是害羞了?”賀君凜見項柔半天未動,便調笑著扯起了嘴角,冉度則是瞥了賀君頤一眼,但笑不語。
“你怎麼了?”賀君頤被冉度一看,心中竟有些發虛,隨即低下頭問喜帕下的人。
“皇上。”許久不動的項柔並不理會賀君頤,突然開了口,完全無視他的往前了一步:“項柔想讓您為我與王爺做個見證。”
“哦?你指什麼?”賀君凜略有不解的看看冉度再轉頭看向項柔。
“項柔只是一名再普通不過的小女子,不像哥哥有宏圖謀略報效滄月,只求能得一生一世一雙人。”說罷不僅賀君凜一臉驚愕,周圍的賓客更是全部倒抽了一口冷氣,紛紛議論了起來,讓堂堂一個王爺只娶一妻,何等猖狂。
“這婚姻大事,雖說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也要君頤自己允諾了你才算的,若君頤無異,朕自然是樂意做這個見證的。”賀君凜瞥了眼一臉緊繃的賀君頤,優雅的笑了起來,甚至帶著一絲幸災樂禍,他知道賀君頤為了救琉璃才娶了眼前這人,本還擔心琉璃到時候會做出以身相許的事來,若今日他一旦應承了項柔,那事情便……
“從今以後,你會不會像愛你自己一樣愛我?”項柔見賀君頤遲遲不說話,便轉過了頭去,雖然蓋著喜帕,賀君頤仍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如被蠱惑了一般,緩緩的點了點頭。
“嗯。”聲音由鼻腔堅定的發出之後,賀君頤第一個被自己嚇到,自己這一嗯,是不是等於承諾了她一生一世一雙人?
“好!朕今日也恭祝你們二人,白首不相離。”說罷爽朗的大笑了起來,周圍的氣氛才終是回升,每個人心中都各有所思,那個昭告天下說非項琉璃不娶的頤王爺,不僅娶了國師的妹妹,還承諾了一生一世一雙人,真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只道是國師仙人姿色,那妹妹必定也是傾城美貌,才擄了王爺的心。
段司易端著酒杯坐在酒席間,平靜的看著堂內一身紅裝的二人,心中滋味只有自己只道,總之,無論如何是極不舒服的,為琉璃,為自己,段司音自然是知道自己哥哥對喜帕下的那人有著不一樣的情愫,此情此景竟也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慰他,只是吶吶的輕喊了一句:“哥哥。”
“我沒事。”段司易扯出一個可以用慘淡來形容的笑,站起了身走出了正廳,往項柔的西苑走了去,段司音看著他的背影也只徒勞的嘆了口氣,轉頭看著廳內相依偎的二人。
項柔知道自己有些卑鄙,她猜準了賀君頤為了救項琉璃任何事都會答應自己,所以才無恥的要了這個承諾,只是,不這樣做又能如何呢?自己既然已經跟他成親,那便絕不能容忍他身邊還有其他女子的,可項柔卻並不是真的開心了,直到禮成回了新房,仍舊渾渾噩噩的模樣,一個人靜靜的坐在床榻上,紅燭微弱的光照著滿屋的喜色,卻異常淒涼。
賀君頤回到房間時,項柔正安靜的坐著,透著燭光玩弄著自己圓潤的指甲,賀君頤看著低頭不語,兀自玩弄手指的項柔忍不住皺起了眉,上前一步坐在了她對面的凳子上,然後冷冷的開口道:“一生一世一雙人?”
“……”項柔抿緊了嘴,手指用力的絞在了一起。
“如今,你要的,本王都給了,琉璃,你幾時救?”賀君頤看著她發白的骨節,眉頭皺的更深,心中更是不快,一想到自己鬼迷了心竅般答應了她那麼多,便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只在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這一切,都是為了琉璃。
“今晚不是洞房花燭夜嗎,為什麼要提一些無關緊要的人?”項柔的聲音冷冷清清,賀君頤有那麼一瞬間懷疑那喜帕下的人到底是不是項柔本人。
“你明白本王為何娶你,所以……”
“所以什麼?所以王爺不該好好的娶我嗎?”項柔生氣的打斷了他的話,說罷還不忘冷哼了一聲。
“你還想怎樣?”賀君頤被她搶了話,略帶不滿的拉長了臉。
“不用將喜帕取下嗎?鳳冠壓得我累。”項柔是真的被壓累了,聽到賀君頤頗為無奈的語氣之後也放軟了姿態,賀君頤聽到她那滿是疲倦的聲音後,不由的便閉了嘴站起來走到了項柔面前,揭開了她的喜帕,立馬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這吃驚不是裝出來的,雖然他早已見過項柔的真面目,卻怎麼也不回想到她竟在成親之日突然恢復了容貌。
“我美嗎?”項柔滿意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