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內心的不安卻是更加的擴大,那個簡直如同地獄一樣的山谷,他們為何要去?
“若是你不在了,我定要著全天下為你陪葬!”
“所以,為了天下蒼生,你給我好好活著!”
堅定的話語以及賀君頤當時嚴肅的表情,瞬間迴盪在自己的腦海裡,此時的她早已難以顧及是誰殺害了麻本,比起已經逝去的人,賀君頤的安危總是更重要一些,上前一把抓住了梁初塵的衣袖,聲音都有些顫抖了起來:“帶我去。”
“很危險。”雖然他知道一定會是這樣的回應,但仍然被狠狠的傷到,果然這世上,沒有人能比得過賀君頤在她心中的地位,哪怕是那個養育了她十多年的親人。
“我不能再看著身邊的人離去了,我知道那裡有多危險,所以帶我去,請你帶我去,梁初塵……”哪怕知道這樣的要求對梁初塵來說有多過分,項柔還是說出了口,帶著乞求的意味,既然已經虧欠了那麼多,也不少這一件了不是嗎?她從來都是一個自私的人,永遠如此。
“柔柔才是,好殘忍呢。”只要是項柔想要的,他又怎麼能拒絕的了呢,他從來都沒有忤逆過她的意思啊,這次又怎麼可能置之不理呢?於是苦澀的扯出一抹笑,溫柔的拂去了她臉上尚未乾透的淚痕,拉著她的手出了王府,牽了馬廄裡的馬直奔魂歸谷而去。
項柔發誓,哪怕是在電視中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從魂歸谷的入口慢慢的往裡走,沿路全是屍體,鮮血染紅了整條通往谷內的大道,空氣裡都瀰漫著濃重的腥臭味,帶著一股死亡的氣息,她不敢看那些殘敗的屍體,可是又不得不看,她真怕裡面會不會躺著賀君頤,抑或是任何一個她在乎的人,馬其實是極有靈性的一種動物,早在離魂歸谷不到100米的地方便死也不肯再上前一步,項柔想,它一定是早就意識到了前方的血腥,所以才不肯同行吧,連畜生都尚且有這樣的覺悟,那麼殺進魂歸谷去的那夥人,究竟是帶著怎樣的心情?
“害怕嗎?還要繼續嗎?”梁初塵握了握項柔冰冷的手,那微微的顫意讓他不由的皺了皺眉,停下了腳步,項柔卻是抿緊了嘴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意搖了搖頭,甚至掙脫開了梁初塵的大手兀自往裡面走了進去,對於項柔,梁初塵似乎永遠都只有妥協,看著她有些搖晃的走進谷內,只能無奈的跟在了身後。
通往谷內的路還是那麼長,沿路的屍體更是昭示著掠殺者經歷了怎樣血腥的場面,單看道路兩旁就已經有不下百人,鋪滿了長長的道路,那些血水已然滲進土壤裡顯出難看的暗黑色,帶著刺鼻的濃重惡臭,好幾次都讓項柔忍不住乾嘔,那雙乾澀的雙眸直至看到空曠的魂歸谷內,那渾身鮮血的人時,終於一酸湧上了一股熱淚,七靈將加一個豆蔻全部都是她從未見過的陰戾表情,一字排開站在項連謹的身後,身上都明顯的沾染了血跡,但都不抵那單膝跪地的人來的驚駭,那水藍色的長袍早已不見了原有的色澤,混著暗紅色的血跡,斑駁一片。賀君頤手執一把不知名的劍插在地上,單手握著劍柄支撐著渾身的力量,腦袋微垂著,他的面前是滿臉陰狠的蘇明月,以及她身後早已沒有表情的項琉璃。
“賀君頤……”輕輕的呢喃了一聲,終於向著那人衝了過去,一下便跪倒在他的身邊死死的抱住了他,他是真的會說到做到的人,他說過不會放過任何傷害自己的人,可是他有沒有想過,這樣的他會多麼的讓自己擔心。
“……”魂歸谷上下幾近千人,至少有一半以上是賀君頤親自斬殺,體力有些透支的他突然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擁住不免僵直了身子,好一會兒才放鬆了下來,微微的扯起了嘴角,將眼前的人從懷裡拉了出來:“離遠些,多髒。”
“賀君頤,夠了,做到這地步已經夠了,不要這樣……”盈滿了淚水的雙眸讓項柔有些看不真切眼前的人,只能用力的睜大眼睛,死也不肯鬆開賀君頤的雙手。
“不夠,我還沒能將傷害你的人除盡。”溫柔的話語聽上去卻是那樣的駭人,還有那隱隱帶著殺氣的眼神,視線掠過項柔停在了蘇明月的臉上。
“你是要為了她大義滅親嗎?”即使是整個魂歸谷都被屠殺了乾淨,蘇明月的臉上仍舊找不出一絲畏懼的表情,只是妖嬈的一笑打量著眼前的人:“如今是要殺了姨母,甚至琉璃嗎?”
“……”項柔看見賀君頤的眼神在聽到項琉璃的名字時仍舊帶著傷痛閃過一絲無奈,最後倔強的別開了臉去。
“你算什麼姨母……”項柔有些氣憤的轉過頭去狠狠的盯著那個女人。
“有你這樣對長輩說話嗎?”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