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風骨,傳統宗族的保守力量了,七舅舅就算是在外面被稱為當世陶朱公,在劉家仍然是家族恥辱,他娶的又是洋人……怕是要失去家族的庇護了。
他這些年做生意無往而不利,多多少少是仗著有身為前首輔的爹,主管海關的二姐夫、揚州知府的三姐夫、安親王大姐夫的。
如果家族說要把他清理出去,至少劉首輔這把保護傘不能用了,三個姐夫對待他也不會像之前那麼自然了。
“罷了,我這個做姐姐的好好招待他住幾天,好歹勸勸他把那洋婆子留在揚州。”
“什麼洋婆子啊,那是我七舅母,娘,你要勸七舅舅,可得先跟我這個七舅媽好好處著,你要是一口一個洋婆子,我七舅就算是想把她留在揚州也不敢啊!”
“你個笨丫頭,今兒怎麼伶俐上了?說話一套一套的!聽你的,不叫洋婆子了,可你也別一口一個七舅母……”
“那叫什麼?”
“……”劉氏被問住了,按妻論自然得叫七舅母,按妾論晚輩也不用考慮叫什麼,直接無視就成了,實在是硬要給體面,就在前面加個小字……可要是加個小字,劉鳳歧非不幹不可……“算了,你就叫著吧!”劉氏妥協了。
晚飯的時候吳家的姨娘、少爺、姑娘都來了,不為了吃飯也為了看一眼洋婆子長啥樣,是不是化外之民什麼也不懂。
那個瑪麗亞也許真的是法國貴族出身,又學過中國禮儀,到了晚飯時換了身中國衣裳,金色的頭髮盤成牡丹頭倒也別有風味,坐在那裡吃飯禮節是絲毫不差的。
劉氏見她懂禮儀有教養,不是之前想的野人一般,心中十分的火氣倒消了兩三成。
吃完了晚飯,劉氏讓小輩們正式的給她見了禮,叫的也是七舅母,這倒讓這位法蘭西姑娘有點發暈,不過她之前在鎮海侯二姐那裡險然已經經歷過幾個親侄子,更多的庶出也要叫自己舅母的侄子侄女的事了。
“我看你梳我們大齊國的髮式也挺好看的,這套頭面你戴著玩吧。”劉氏該出血時真不含糊,送了她一套赤金寶石頭面。
“謝謝接接……”瑪麗亞漢語說的還是不利索,她也知道自己說的不好,說完了衝著劉氏羞澀的笑了笑。
“是個好姑娘,怎麼被老七千裡迢迢拐到大齊國來了呢。”劉氏有點感慨了。
“我哥哥也是海……海軍!我樂意跟著他坐船走!”瑪麗亞說的辭不達意的,不過意思劉氏聽懂了,又多了幾分憐惜。
她給劉氏的回禮是祖母綠寶石項鍊,中間最大的那一塊切割完美精緻的祖母綠寶石足有雞蛋大小。
她給吳家兩個嫡出的男孩的禮物是極精緻的兩把象牙柄,鍍金槍管的火槍,兩個男孩子看著愛不釋手的,這個時候火槍已經是大齊朝軍隊的常備武器,民間也有火槍,富貴人家以擁有精緻的火槍為榮。
劉氏看了也覺得好,“這槍是兇器,你們擺在臥房裡鎮鎮宅也好,但是不許拿出去惹禍。”
兩個男孩怕劉氏把槍收走,連忙應了。
在家的唯一庶出男孩吳承平得到的是一個精緻的金質帆船,也是不差的。
吳怡得到了一個鑲滿了紅寶石、綠寶石的復活節彩蛋,還有一條鑽石的手鍊。
“這彩蛋是我們國家過節時互送的,你玩吧。”
吳怡拿著彩蛋拚命回憶電視裡說沙皇的復活節彩蛋拍賣了多少錢來著?媽呀,讓她拿著這個彩蛋跟鑽石手鍊穿回現代吧!
吳玫得到的禮物是做成中國娃娃樣式的洋娃娃。
庶女們比照吳怡她們姐妹,大一點的是寶石手鍊,小一點的一人一個洋娃娃。
這麼一來,大家對這位七舅母的印象都不差,原先有些怕這個長得金髮碧眼的外國人的,也不怕了,要不怎麼說小孩子是最容易收買的呢。
吳憲晚上到劉氏的房裡歇了,也替劉鳳歧說好話:“五洲跟我說,他娶媳婦就是不想四處亂跑了,想著或是在廣州或是在香港安個家,好好過日子,他那船隊跟商行,都有可靠的手下去做,他坐著收錢,沒事查查帳就行了。”
“唉……若是如此……他愛娶洋婆子就娶吧。”不然還能怎麼樣,萬一把他惹急了,帶著洋婆子跑法蘭西生活去可怎麼辦?
香消
吳憲的書房裡此時只有劉鳳歧跟吳憲兩個人,劉鳳歧拿了幾張銀票跟帳本,“這是一百萬兩,今年的分紅,本來是臘月的時候一起算的,我這回來了就親自送過來了,你和姐姐到時候一起對對帳,若是臘月對帳還有多的進項,我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