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得指了關氏的荷包說事。
關氏解了荷包下來,荷包的花樣是石中蘭花,不似是一般的閨閣花樣,倒有些像是大家的書畫,遠遠的看去竟像是畫上去的而不是繡上去的,上面四個題字蘭質蕙心。
“這是我在家時父親書房裡的一副畫,我描了做花樣子,卻沒耐心去繡,如今嫁人了,半月前閒來無事找出來,竟然繡成了。”
“二嫂是個手巧的。”吳怡看著荷包,心裡卻有萬千思緒,關氏剛嫁進來時略顯豐盈的身材和圓圓的萍果臉,不知道什麼時候慢慢消瘦了下來,臉瘦成了瓜子臉,身子也單薄的很,眼角眉梢略帶著三分的哀愁,婚姻給這個可愛的女孩的不幸要比幸福多得多。
“在家時我娘說我的繡活不好,如今怕也要嚇一跳了。”關氏說道。
兩個人正在說著話,一個眼熟的丫環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二奶奶,二爺咳血了!”
“大夫不是說只是外感風寒嗎?怎麼會咳血?”關氏忽地站了起來,吳怡也跟著站了起來,這是在缺醫少藥的古代,咳血可不是什麼好兆頭,雖然對二哥吳承平沒有什麼好印像,在這種時候表現冷漠也是非常失禮的。
“二嫂不必著急,也許只是咳得厲害了,傷了喉嚨。”吳怡安慰著關氏。
兩個人正在說著,本來在正院裡幫著劉氏管家的歐陽氏也回來了,一見這個情形也表現出憂色來,“是啊,弟妹不必著急,我跟五妹陪你一起回去。”
歐陽氏、吳怡陪著關氏回到吳承平和關氏的小院時,正巧看見孫姨娘在屋外哭,見了關氏和吳怡一起來了,直接退了開去,關氏和吳怡沒有說話,歐陽氏卻皺起了眉,她可不是關氏要顧及吳承平的面子,吳怡要顧及姑娘的體面,她本來就對孫姨娘沒有什麼好印象,她跟關氏關係好,自然認為關氏跟吳承平變成現在這樣,跟孫姨娘的挑撥有關。
如今孫姨娘見到她們三個竟然不施禮,自顧自的走了,簡直是火上澆油一般,“那人是誰?怎麼見了主子不知道行禮,自己跑了?給我抓回來!”
孫姨娘一聽歐陽氏的話,立刻轉回了頭,跪下了,“給大奶奶、二奶奶、五姑娘請安。”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孫姨娘啊,怎好行如此大禮呢?”歐陽氏不陰不陽地說道。
“我……我一時風迷了眼,沒看見大奶奶、二奶奶、五姑娘來了,請大奶奶、二奶奶、五姑娘恕罪。”
“恕罪倒是不必了,孫姨娘一直身子不好,如今天冷得很,孫姨娘還是在自己的院子裡靜養為上,來人,送孫姨娘回去。”歐陽氏的話一說出口,等於絕了孫姨娘來看望吳承平的路。
此時屋裡屋外只隔了窗,外面人說的話裡面聽得清清楚楚的,忽然只聽見屋裡一陣驚呼:“二爺又咳血了!”
關氏也顧不得站在那裡左右為難了,直接衝了進去,卻看見吳承平半臥在床上,床邊坐著通房丫頭佳期,嘴角上帶著一絲血絲,見到關氏來了,吳承平竟無半絲喜意,將臉轉到了一邊,“你怎麼來了?”
“二弟這話說得沒道理,你病了,弟妹自然要來伺侯你。”歐陽氏拉著傷心的關氏的手說道,“這位姑娘又是誰?”歐陽氏覺得吳承平的小院簡直是剝離於吳府之外的另一個世界,一個通房的丫頭,見到主子來了竟然在床邊坐得穩穩的。
“奴婢佳期給大奶奶、二奶奶、五姑娘請安。”佳期這才如夢初醒一般的跪下了。
“我可不敢受這個禮,姑娘在床邊坐得好穩啊,真不知道這腳踏是用來幹什麼的,難道是給你們家奶奶留的?”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奴婢是一時情急!”
“好一張利嘴,今個兒你情急了,明個兒她情急了,主子們一個個的都還要體恤你們。”歐陽氏說道,“來人,拖下去掌嘴!”
吳承平只覺得耳朵嗡嗡直響,歐陽氏嘴裡的一字一句都像是針一樣的扎進他的耳朵裡,可是歐陽氏說的是禮法規矩,佔得是理字,就算是他心疼生母,心疼寵愛的丫環竟然也發作不得,更不用說歐陽氏是長嫂,別說發作不懂規矩的下人,就算是直接罵他,他也得聽著,他只能將一腔怒火燒向妻子。
“你跑到哪兒去了?大夫來了你不在,我吃藥的時候你還是不在!二奶奶好大的架子啊。”
關氏被他說得一愣,吳怡暗自拽了拽要張嘴替關氏說話的歐陽氏的袖子,歐陽氏也只得忍了氣。
“大夫來的時候我在,我是在相公吃了藥睡了之後走的,想來相公沒看見我吧。”關氏說道,她只覺得從心裡往外的發涼,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