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蝦?」男子聽著,皺起眉,突然惱怒起來,按著葉潼的頭往鏡子撞,「不准你這麼說Tung!他才不是小角色……像薩萊曼那樣的人渣,哪裡配得起他?不許你這麼說!」
葉潼被撞了好幾下,從鏡子倒映處露出痛苦的表情,男人卻瞬間因此而慌了,手改為把身前人緊摟住,莫名心痛的嚷著,「對不起……弄痛你了……對不起……」他的頭埋在葉潼的肩處,自我懺悔一陣子後,又神色奇怪地抬起頭來,然後手上下在葉潼身上摸索,「你好香……比我想像的還要香………」說著,他竟就真的靠在葉潼背上,深呼吸嗅聞他的味道。葉潼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但又清楚知道自己若是使力推開這瘋子,對方發起瘋上來事情會變得更糟。
腦海裡馬上思索著電視劇集裡的『談判專家』都怎麼勸服罪犯的……好像有所謂的心理技巧吧?儘可能順應他的要求,然後慢慢地改變他想法甚麼的……說來容易,要真組織這麼一堆說辭,葉潼又覺得自己大腦要缺氧了。
男子簡直把他像是聖體一樣不住的膜拜撫摸,間或洩出幾絲讚歎。葉潼說服自己把這當成是被幾條水蛭吸附在身上游移,那還不至於太過噁心。
「我看著你很多年了……你每次去酒吧,我都坐在你附近,可是為甚麼……你挑中的都不是我……」男子說著說著,眼眶好像也變得通紅,他一手仍然把葉潼的雙手牢牢箝在背後,另一手則探進對方領子裡,撫摸自己夢寐以求的身體,「都是薩萊曼………都是他!那天Tung本來就要挑我的了!是他的錯!該死!」
這下葉潼心裡終於明白,這麼多番的滋擾,說到底原來不是衝著薩萊曼,而是為自己而來的。看這傢伙聽到自己壞話時發狠的樣子,還有現在把他當成寶貝一樣怕摔壞,就知道他是針對自己的偏執狂。葉潼默默在心裡嘆自己流年不利,遇到這麼誇張的黴運,腦子同時也開始運轉,想著怎麼可以應對這傢伙……如果是有理智的正常人還可以溝通,但他倒不知道怎麼收服一個瘋子,即使這傢伙執著的物件是自己。
他有上健身房,力氣算不上太差,要真掙扎起來應該也是可以拚拚看。但憑剛才對方箝制自己的手法和力道,葉潼總覺得這人不算是軟柿子,再加上他是個瘋的,葉潼怕自己積極反抗,惹得對方發飆的話反而更不濟事。
這時他就不禁想起自己那大塊頭的darling,如果他有艾歷一半的肌肉……他應該就可以輕鬆打垮對方了!唉唉……就只懂得做床上運動,除了腎虧還會怎樣?葉潼突然對自己墮落的生活生出悔疚感來。
只是在心裡窮後悔,也無法解決眼前這困境。既然硬拼硬沒勝算,葉潼決定採取以柔克剛的手段,轉過身,面向對方,用連自己都想吐的羞澀表情說,「你可不可以先說一說你的事…為甚麼會喜歡我、又是怎麼找到這裡來……你突然就這樣抓住我……我很害怕。」
似是被這含羞的樣子煞倒了,男子呆了一下,然後微微頷首,他不知從哪裡取出一根皮帶,把葉潼反剪後背的手牢牢縛好,然後視意他坐到椅子上,「我慢慢告訴你……我姓陳,你可以叫我強尼……」
葉潼在心裡罵髒話,你這樣縛著我,我還有興致聽你廢話?他小心翼翼的挪動屁股,試圖去蹭後褲袋手機的鍵盤,他的新手機聯絡名單裡就兩個人——小金和艾歷,只要蹭到撥打鍵,應該也是可以聯絡到其中一人的。
男子卻在這邊滔滔不絕講他的『單戀史』,從怎麼在雜誌看到葉潼,開始收集他的所有照片、相關東西,到之後進入報社,潛入攝影棚,名正言順的跟蹤他,到後來發現他私生活極其混亂,男人總是一個換一個,他又嫉妒,又覺得自己終有一天也能逮著機會,成為葉潼的入幕之賓。
葉潼越聽,越是在心裡浮躁,這傢伙完全是把他當成騷貨一樣,只要有男人就腥葷不忌的。那些報導所寫的淫亂史,恐怕就是這男人腦海幻想的產物。葉潼真想一口口水吐到這傢伙身上,表明自己即使缺男人缺得慌了,也絕不挑上這種低等貨色的。但他怕自己吐口水,這傢伙還開開心心的張口接下去,一想到此就噁心得甚麼反應都不敢做了。
也不知是男子真的迷葉潼得嚴重,還是他腦子本來就少了根神經,竟就這麼直白的坦誠,在米蘭那段日子他都假裝工作人員,潛伏在葉潼身邊。甚至還故意預訂他和薩萊曼的隔房,就為了聽自己的叫床聲。葉潼越聽越是雞皮疙瘩,買樂透也沒見他中過一次安慰獎,怎麼這誇張的跟蹤狂就給他遇上了?還要是個瘋得徹頭徹尾的?
「我本來以為做這麼多,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