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的臥室領悟圖騰。
她靜靜地等待,桌上還放著鬧鐘,上發條的那種,秒針滴滴答答地響,屋子打理得很乾淨,被子疊得整整齊齊,冰塊臉對這棟屋子很上心,難道這裡是他末世前的家?
從屋子裡的陳設來看,這戶人家並不富有,或者可以說有幾分貧窮,這個冰塊臉草根出身,能混到今日也著實不易。
胡思亂想了半晌,終於從隔壁房間傳來了輕微的能量波動,冰塊臉已經進入頓悟之中。
時機到了!
她臉上的神情變得堅定,十指張開,鋒利的天祿指甲噌地一聲冒出來,毫不費力地將手銬和鐵鏈割成了碎片。
靈力被封住,不能使用異能,但這並不是異能,而是純血天祿身體的本能,是她保命的底牌。
腳趾剛接觸地面,劇烈的疼痛便竄上來,她身子一歪,差點跌倒,連忙抓住床柱站穩,忍著劇痛將窗戶上生鏽的鐵欄杆斬斷,縱身跳了下去。
奔跑和跳躍,也是天祿的本能。
逃走非常順利,農屋很快便被她遠遠地甩在後面。她這麼爽快將吸血圖騰畫給冰塊臉是有原因了,頓悟是種機緣,如果中途被打斷,下次就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因此即使他知道自己逃跑,也絕不會追出來。
她必須乘他領悟完成之前跑得越遠越好。
她在山林之中快速地奔跑,也不知跑過了多少座山頭,當體力嚴重透支,腳上的疼痛已經麻木,她被某根隆起的樹根絆了一下,重重地摔在佈滿了枯枝爛葉的黑土地中,再也起不來。
不,不能停下來。她掙扎著想要爬起,基地的隊伍想必已經回城,媽媽看不到她會擔心的,她必須……
動作忽地一頓,她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能就這麼回基地。她的力量被禁錮,相當於一個稍微強點的普通人,如果貿貿然回去,只會成為親友的累贅。何況她又身懷異寶,早就引起基地內部多方覬覦,這會給老媽他們帶來無盡的災難。
一種無力感從心底深處湧出,她翻過身子,直挺挺地躺著,陽光被樹葉切割成金色的碎片,在她臉上晃呀晃,讓她想起了小時候在老家祖屋的美好時光,疲憊感像螞蟻一樣在她面板上爬呀爬,她突然想就這樣睡過去,一直睡,一直睡,永遠也不要醒過來。
一聲獸吼將她從久遠的迷夢中驚醒,她迅速跳起來,警惕地環視四周,二十米外站著一頭文文獸,二階中級,正一眨不眨地死死盯著她,似乎在思考應該從哪個部位開始吃起。
丁萱繃緊了每一根神經,也死盯著它,身體卻在微不可查地進行著調整,更方便戰鬥。
異獸動了,像一支離弦的箭,快速而狠厲。
雖然力量沒有了,但地火燎原的招式還記在心裡,她的武器早已被搜走,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自己的利爪。她雙足一蹬,以爪為刀,迎向異獸。
地火燎原第三式:刀破荊棘!
利爪在空中形成無數刀影,如同一張大網,將文文獸周圍的各個方向都封死,如泰山壓頂一般向它壓來。
文文獸感覺到了危險,但面前這個人看起來太美味,嗜血的本能佔了上風,它勇往直前地朝那張刀網衝鋒。
血肉模糊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丁萱看著面前被割出無數條交織傷口的文文獸,如果她的異能還在,它早已被她分屍。
文文獸受了重傷,卻並沒有倒下,雙眼血紅,前蹄在地面不停地刨動,身子一弓,帶著強烈的怒意疾馳而來,丁萱體力早已透支,但生死關頭,她爆發出難以想象的力量,再一次使出刀破荊棘,這次的威力比第一次還要小,但準頭很好,割斷了異獸的喉嚨,它倒在血泊中,眼底湧現難以言說的恨意。
丁萱上前補了一爪子,將它徹底送上西天。
忽然,不遠處傳來好幾聲獸吼,似乎更多的文文獸正往這邊趕來,丁萱再也無力應付它們,只得打起精神,再次投入了逃亡之中。
好容易跑出文文獸們的追擊區域,丁萱的骨頭都快散了架,她的運氣算不錯,找到了一處狹窄的山洞,大概有二三十平米,她從洞口上方扯了幾串藤蔓植物將洞口遮住,一頭倒在枯草叢中,陷入了昏迷。
丁萱不記得自己在山洞中待了多少天,玉牌裡有充足的食物和水,再不濟還有祝餘草,不至於餓死。只要神智還清醒,她就會拿著項圈上的鈴鐺參悟,也不知是不是靈力被封的緣故,頓悟始終沒有出現。
有時候參悟得累了,她會拿出收音機收聽節目,訊號不是很好,音質很差,卻是她此時此刻能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