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14歲殺人不用承擔刑事責任,那麼這個世界將會多麼可怕啊!”
肖歌很激動地點了點頭:“我贊同!”
陳前嘆了口氣道:“我去年剛剛成為父親,雖然我的女兒很小,可是我聽到普普的故事,我心裡仍然難受,很難想像如果有一天這種事情發生在我的身邊會怎麼樣。”
“普普是個孤兒,爹媽都死了!”張合歡才不給他面子。
陳前有些尷尬了,功課做得還不夠。
張合歡道:“我想各位對兒童犯罪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是不是對這部作品有什麼誤會,感覺你們好像沒怎麼看懂。《紅樓夢》大家都應該看過吧?誰是作者和續者姑且勿論,單是命題,就因為讀者眼光有種種:經學家看見《易》,道學家看見霪,才子看見纏綿,革命家看見排滿,流言家看到宮闈秘事。”
張合歡說出這番話的時候,並沒有多做考慮太多,主要是圖個痛快,借用了魯迅先生評紅樓夢的那番話。
但是對於欠缺二十世紀文學史的這個時空,這段話實在是太過震撼了。
肖歌還有個身份就是研究紅學的專家,他自問對紅學的研究在國內處於一線,但是如此一針見血的評論他從未聽說過,肖歌甚至忘記了今天過來的主題,腦海裡反覆迴盪著張合歡剛才的這段話,恨不能現在就提筆將這番話記下來。
其實不用記,他已經記下了,太深刻了,太準確了,這個年輕人的思想怎麼可以這麼深刻?應該不是他想出來的,一定是某位紅學大師的話,可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呢?
張合歡望著周宇紅道:“按照周大律師的邏輯,那麼如果知道一個罪犯實施了犯罪,那麼就不需要律師去給他辯護,因為律師明知故犯的辯護行為讓多少罪犯得到了豁免?”
周宇紅道:“這不一樣……”
“怎麼不一樣呢?辯護是完善法制的一部分,普法同樣是完善法制的一部分,你只看到了少年犯罪不用承擔刑事責任的負面,卻沒有看到少年因為普法而放棄實施犯罪的正面,如果一個人心向驕陽那麼他的心中會充滿陽光,如果一個人習慣於凝望深淵,那麼被染黑的不僅僅是他的雙眼。”
肖歌有點激動了,這小子有才啊,今天的這些話都發人深省。
周宇紅還在掙扎:“我的意思是你的廣播劇並不適合兒童去聽,畢竟孩子們的年齡理解不了你想要表達的主題。”
張合歡笑了起來:“周大律師看來對我們的行業欠缺瞭解,喜歡聽小喇叭的孩子絕不會去聽《壞小孩》,根據我們專業的聽眾抽樣調查分析,收聽我這個欄目的年齡段絕大多數在十八歲以上,十四歲一下的少年兒童收聽率為零,你們沒有聽錯,的確為零,讓各位失望了,看來我不受孩子們的歡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