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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一切。

窗外,一團棉絮似的白雲遮住了月亮,有颯颯風聲掠過,溼淋淋的樹葉閃爍著點點磷光,迷離的花香點綴著夜景,彷彿版雕的木刻畫。

兩輛汽車一前一後在暮色中駛出了小區,為了避免類似上次車內的尷尬,佟苓把自己的車讓給了莊巖開,而自己則坐進了尚海那輛小破車裡。

車子的玻璃由於久未擦拭,蒙上了一層灰塵,但依然擋不住外面的幻彩霓虹。窗外的街景朦朧迷醉,偶有靚麗性感的女子駕著敞篷車飛快地從窗邊掠過,巨大的汽車音響中傳來懷舊的英文歌曲,在清亮如水的旋律中,一絲哀怨和傷感滑向天際。

“聽說吉金曼買車遇到鬼了?”方向盤前的尚海,有著一絲玩世不恭的嚴肅。

“你怎麼知道的?”

“你們公司那點事,傳得能不快嘛,一個個都長著三頭六臂呢。還是莊巖告訴我的呢!”

“莊巖?”佟苓不得不佩服起公司人的“敬業”,雖說每天都加班加得筋疲力盡,可還是有人有時間去經營他人的空間。

終於,車子拐進了一條巷子,巷子的盡頭是一家酒吧,這家酒吧規模不大,墨綠色的外牆被一些卡通的五線譜裝飾塊包裹著,感覺有些陳舊,佟苓望了一眼它的牌子——直覺酒吧。

和外面的寧靜相比,裡面的嘈雜讓人無法忍受,剛勁的音樂、叛逆的霓虹、抽動的人群、迷離的視線,手中的酒杯被變幻莫測的鎂光燈蹂躪著,分不清楚什麼是本色什麼是幻覺。

舞臺上有一位紅衣的架子鼓手在忘情地敲擊著,唯一的聚光燈掠過他的頭頂,剛好將光束聚焦在他的馬尾巴上,給他的側影罩上了一層神秘的金色,琴鍵中流淌出的音樂是那首鄭鈞的《灰姑娘》。

他們三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尚海點了三杯椰子酒。莊巖始終沒說話,眼睛一直盯著舞臺上的舞者,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標,那個正在彈奏的嬉皮男。

這時從對面走來一位男子,紳士般地一鞠躬,開啟的手臂像一條弧線,邀請佟苓跳舞。佟苓哪有心情應付他,一揮手拒絕了他。誰料這個男人不死心,兩分鐘後拜託服務生送來一枝玫瑰和一杯龍舌蘭酒。

佟苓沒有回應,讓侍者把東西端走,侍者有些尷尬地站著。

移位的掛畫5(2)

對面的男士開始向佟苓展示他怎麼喝這杯淡綠色的液體。他先用一片檸檬擦拭了酒杯的邊緣,接著又將酒杯扣在了灑滿細鹽的盤子裡,這時才將那杯龍舌蘭倒入酒杯中。送入口中前,還炫耀似的向佟苓舉了舉杯。此時精鹽的清鹹、檸檬的酸澀和酒的熱辣,混合成一種既協調又舒服的味道,他臉上的表情是回味無窮的。

酒吧裡這種男人多了去了,本來就是一個是非的地方,也無法用白日的常規去評判,佟苓把眼光投向別處,不再理他。

“佟苓就是這麼惹眼。”莊巖看著尚海,用那枝玫瑰輕敲手背,笑著說了這麼一句。這是佟苓這麼久來第一次看見莊巖笑,不知怎麼的,她的心情也輕鬆了一下。

很多次,尚海都對他的朋友說,這個女人就像一個遺落在人間的天使,善良,明靜,美麗,恬然。尚海並沒有對剛才的事有所介懷,他很自信地知道這個女人只屬於他。

終於,那個紅衣馬尾男退場了,莊巖像箭一樣射了出去。佟苓也緊跟其後地出去了,走出了酒吧才發現,尚海不知為什麼沒跟出來。

“請留步,我們要找範平江。”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竟然跟蹤我?”紅衣馬尾男很惱火。

“我們就是想找他辦點事。”莊巖抽出一支菸遞了過去。

“你們結婚幾年了?”

“什麼?”莊巖有些驚訝。

“啊?”佟苓以為自己聽錯了,剛想說話,只聽見莊巖的聲音立刻蓋過了她。

“五年。”

“有孩子嗎?”

“啊!”佟苓再次顯出了驚訝,顯然對方把自己和莊巖當成夫妻了。

“有。”莊巖看了眼佟苓,愣頭愣腦的來了一句。

“有孩子還來找我幹嗎?”紅衣馬尾男甩身走了,他把一支燃著的菸屁股彈到了莊巖的身上,搞得莊巖一驚,菸頭掉在了他的黑色皮鞋上。

酒吧的外牆上有一排夜鶯造型的裝飾燈,這個燈在亮起的一瞬會向天空蔓延光點,柔柔碎碎的,光怪陸離間給夜空增添了煙花的效果。

“莊巖——”佟苓有些按捺不住了。

“真對不起,佟苓,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