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回眸,愜意地欣賞一番羅小冰安穩的睡相,然後走上前,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接著負手而去。
夜色深沉,雨浩軒高燈掛起,明亮如晝。
床上的女子,眼簾不停地顫動著,忽得開啟,首先看到的是紗帳、錦被、軟榻。記憶漸漸清晰,剛才好像還在跟慕容明浩糾纏,然後就暈了。這是哪裡呢?
羅小冰坐起身來,四下掃量一番,覺得有些陌生。
“小姐,你醒了。”一個俏麗的丫環推門而入。她不是紫煙嗎?對,是浩王府的紫煙。
糟了,看到紫煙,不就證明自己是在浩王府中?!
“紫煙,怎麼是你?”羅小冰叫出了丫環的名字,迫不及待地問道。
“小姐還認得我。真好。”紫煙沒有正面回答羅小冰的話,只是將手中端的盅子遞到她的面前,說道:“小姐,剛才你暈倒了,是王爺帶你回來的。該喝藥了。”
“喝藥?什麼藥?”羅小冰看一眼盅子裡黑不拉七的東西,心裡有種怪怪的感覺。
紫煙微微低眸,神色有些異常,只是將手中盅子舉高,道:“小姐,是補藥而已。”她似乎有些緊張,手不停地顫抖著。
羅小冰心中多了一份警惕,取了她手中的盅子,剛剛放到嘴邊,一股濃郁的藥味撲鼻而來。以前念醫學系的時候,她可是修過中醫學,對中藥草甚為了解。不對勁,藥中有浣花草。
浣花草除了能避孕,還是流產的藥物。
到底要幹什麼?心中極其納悶。
羅小冰將盅子拿離嘴邊,目光直勾勾地瞪著紫煙,道:“你在裡面加了別的東西?”
“沒有,沒有。不是奴婢。不是。”紫煙膽兒小,聽羅小冰這般一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不是你,還有誰?”羅小冰端著盅子起身,狠狠往桌上一放,冷冷地厲喝。按常理來推,慕容明浩要想對她怎麼樣的話,不可能讓她服用浣花草來避孕。
“是我!”門外飄來一襲白影,俊朗如他,溫柔如他,慕容明浩的臉上盪漾著笑意。
果然是個笑裡藏刀的陰險人!
“紫煙,你下去吧。”他揚手示意。
軒中寧靜片刻,四目相刻,她的眼裡是恨,他的眼裡卻是情。
“你又回來了。真好!”慕容明浩繞著羅小冰踱步一圈,欣喜地拍了拍手。
“你說,到底為何?”羅小冰冷冷地問。
“浣花草,顧名思義就是浣洗女子的身體,使之不遭玷汙、保持純潔的草。難道本王這麼做,你不懂?你與他纏綿的時候,可曾想過一粒種子在你的身體裡會發芽,慢慢生長,長大。”慕容明浩微眯著眼,手指比劃著動作,然後再猛得一拍羅小冰的小腹,道:“他的種,你留著做什麼?!生下來嗎?”
“什麼?”羅小冰驚愕不已,整個人都愣住了。慕容明浩的話再清楚不過了,她懷孕了。
這孩子是他慕容明珺的——記起雲來樓的纏綿,她的心狠狠被揪了一下。一夜放肆,竟然……
彷彿打了個晴空霹靂,腦袋一陣眩暈。為什麼?為什麼寶寶要在這個時候來?本來可以放下一切,跟呼延鏡好好地過日子。老天爺,你是在跟我羅小冰開玩笑嗎?
“冰心,你懷了他的孩子!”慕容明浩哧哧一笑,轉身端了桌上的浣花草藥,再走到她的跟前,道:“喝下,把過去都抹掉。本王會給你幸福的。”
“我不喝。”羅小冰咬了咬牙,使勁地推開慕容明浩手中的盅子,憤怒地看著他。不管孩子的父親是誰,但她始終是孩子的母親!
如果是以前的羅小冰,她會馬上接過藥碗喝下去。只是現在她已不是真正的她,她的腦子裡有一半是駱冰心的記憶與情感。
寶寶,媽媽不能對不起你。輕撫著小腹……眉眼沉重。
“你要生下他的孩子嗎?他只愛顧憐兒,明白嗎?”慕容明浩抓住她的膀子,拉大嗓音,狠狠地說道,“你是不是想跟呼延鏡在一起?你認為他會接受這個孩子嗎?他不會,他只會覺得是恥辱!”
“慕容明浩,我告訴你,我不是離了男人活不下去的女人!沒有你們我照樣活得很好。你放開我。”羅小冰使勁推開慕容明浩邪惡的大手,然後蹣跚著虛弱的身子,一步一步朝門口走去。
“想走!沒那麼容易。”慕容明浩一個箭步上前,一把拎起了羅小冰的後衣襟,狠狠扔她在床上,然後嘲門口一喝,道:“衛隊!”
音落,兩個黑影飄落到慕容明浩的跟前,“把藥給她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