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示”還不夠灑狗血,引人同情嗎?
“這……還是不行,病房還有其他護士和醫生會進去,你待在這裡的訊息遲早會傳到霍先生耳裡。”婦人的確有些憐憫者女子不受祝福的年輕,一度考慮要接受她的提議,但這裡可不是隻有她一雙眼睛。
“那就告訴他們我是你的乾女兒或侄女之類的,為了怕你一個人工作太操勞,所以經常到醫院來陪你,那些人跟你那麼熟了,求他們對霍先生保密應該不難吧。”瞧,她準備得多周全,連掩人耳目的理由都替看護想好了。
一整天看她和那些護士小姐們的互動情況,就知道她在這裡待了很久,混得很熟,鐵定吃得開。
“昨晚有兩個護士小姐都看過你,怎麼可能騙得過她們。”昨天她自稱是朋友,今天又突然變乾女兒,豈不奇怪?
“我儘量避開那兩個護士的值班時間不久好了,這點也要請你幫我一下。”她挽著婦人的手撒嬌,保證自己會以最不引人注意的方式低調近處,甚至會變裝改變外貌,絕對不會讓人認出她是“朋友”。
“這樣唷……”這麼聽來,好像有幾分可行性,婦人猶豫的時間更長了。
“哎,還是不行,我不能冒這個險。”她想想還是作罷,不能因為貪圖多個幫手,丟了工作。
“阿姨~~八託八託~~讓我留下來陪他啦!”她使出很少用的娃娃音,用盡全力裝口愛,半個人都黏在婦人身上蹭來蹭去,比婦人的女兒更像女兒。
“小姐……”
“阿姨……”
“小姐……”
“乾媽……”
程朵樂像牛皮糖的樣子,讓霍定權在旁邊看了都覺得好笑。
之前她還說過他陰魂不散地跟著她,其實真正可怕的背後靈是她才對吧。
“幫我嘛……你會功德無量的……”
星期天下午,醫院的走廊傳來一陣匆促的腳步聲,一堆男女快步走向其中一間VIP病房,推門而入——
“霍先生,你怎麼來了?”看護阿姨拿著皮削了一半的蘋果站在櫃子前,對僱主的突然到訪顯得有些驚慌,音量有點大。
這兩個月來,霍世保幾乎不曾出現過,只有在發薪水那天會親自過來看看病人的情況,偶爾打電話來詢問病情有沒有起色,而旁邊那位小姐在病人住院之初也曾來過一趟,不過看護並沒有過問對方的身份,只是看他們倆的互動,猜測那位漂亮小姐應該是僱主的女友。
霍世保環視病房,先到浴室檢查了一遍,再回來看著病床上毫無起色的男人,問一旁的看護:“最近有人來看他嗎?”
“沒有,霍先生不是交代過不能讓人來打擾病人?”看護放下水果,中氣十足地強調,把剛才慌忙中踢開的椅子往前挪了一點,避免它撞上後頭的櫃子。
“嗯,你先出去喝杯飲料。”他抽了張千元鈔票給看護。
“謝謝霍先生。”看護收下錢,識相地知道自己要消失一陣子。
“那我先出去了,過一會再回來。”她字字鏗鏘有力,速速退出病房。
“她是重聽啊?講話那麼大聲。”楊芝懿嫌惡地向外瞥了一眼,覺得歐巴桑就是這樣惹人討厭。
她走到霍世保身邊,也盯著床上的男人看。
“你看,我就說沒事吧,是你自己想太多了。”她抽出手帕,掩在鼻尖。
“明明有人動過我抽屜裡的東西。”他因為隔天不打算一早就進辦公室,所以在出遊的途中先繞到公司裡找幾份檔案,卻發現抽屜的物品有被挪動位置的跡象,不過東西一件不缺。
他自覺地聯想到這件事可能與躺在這裡的霍定權有關,所以立刻驅車趕赴醫院確認情況,但看來似乎沒有異狀。
“你不是說之前也有個女人到店裡去找你,說了一些奇怪的話?”他還是有些懷疑,又心想該不會是因為自己這陣子比較忙碌而產生的錯覺。
“那個女人是有點可疑,不過不管她有什麼目的,反正不會有人相信她的胡言亂語。而且就算她找到這裡又如何,他會出車禍又不是我們害的,我們只是暫時封鎖這個訊息罷了。”
她一點都不把那個瘋女人放在心上,只把這件事當笑話說給霍世保聽,覺得那個女人說不定是某家八卦媒體派來套她話的小記者,頂多是從哪裡聽到了有關車禍的風聲,卻無從查證,才跑來找她下手,以為她就是好騙。
總之她這個人不信鬼神,對於躺在床上的正牌男友也毫無羞愧之心,從頭到尾都覺得他會在出差途中出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