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拯救全世界的奧特曼。
“好的,寶貝,你的電話號碼是?”,裡奇悲憤而堅決地點著頭。
他那副深情的模樣讓唐謐想起了《廊橋遺夢》裡羅伯特金凱對弗朗西絲卡的那句臺詞:“這樣確定的愛,一生只有一回。”,不過裡奇不是攝影師(只是攝影助理),那個女孩也不是幽怨少婦,他們之間的更不是一生只有一回的愛戀,只是旅途中荷爾蒙激升的一次對碰。電影和現實總是差距甚遠,唐謐嘆息著別過頭,不忍看那對相識不到一小時,但已幾乎難捨難分的男女。
穿過安檢通道時,裡奇盯著唐謐那時不時抖動的肩膀鬱悶地說:“想笑就笑吧,我知道你已經忍了很久。”
“哈哈,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但她實在太可愛了!‘哦,不,裡奇你還是趕緊去吧!為了那些可憐的小動物……’,如果她知道你不是去動物保護聯盟而是去夏威夷度假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表情?”。
唐謐大聲地笑了出來,仰著頭,讓落地玻璃外的陽光肆意地灑落在臉上,心裡感到很快樂,那種快樂就像初春的碎花裙,冬日的熱巧克力和夏夜的焰火一樣簡單而真實。這是她兩個月來第一次笑得那麼開心,連續半年的野外拍攝讓她身心疲憊,不久前的那次“意外”也會令她偶爾從夢中驚醒。但一切都過去了,照片成功地交給了雜誌社,選圖修輯的工作也順利完成,現在的她就像歸航的小船,只要全身心地投入假期那溫暖而舒坦的港灣裡就好。
“別這樣,她是個標緻的尤物,不是嗎?那富有活力的胸部,修長的腿……天知道,為了工作,我已經整整半年沒碰過女人!”,裡奇比劃著,登機牌在他的手中寫意地劃出那位女孩凹凸有致的線條。
“無數穿比基尼的尤物正在夏威夷海灘上等著你,別太心急,你剛才的樣子一點都沒有萬人迷的風範,簡直就像個初涉情場的毛頭小子。”,唐謐奪下他手中的登機牌,遞給了空務人員。在掃描器“嗶”的一聲後,她開始思考該送些什麼禮物給養父才好?肯亞的花梨木雕像?西班牙的雪利酒還是印度尼西亞的銀器?乾脆全部都送好了。他們倆已經大半年沒見過面,他溫和的灰色眼睛以及獨家炮製的蘇門答臘咖啡都令她懷念,還有書房裡淡淡的橡木香味,溫暖又平和,那是屬於家的味道。
“你就盡情地嘲笑吧!不過,看到你這樣笑感覺真好。那次你失蹤了兩天一夜,除了一地的彈頭和那張塞在石塊下的記憶卡警方查不到任何線索,等我把你從Z國的警局接回來時你狼狽得像個鬼……感謝上帝,現在一切終於恢復正常。”,裡奇扣好安全帶,目光不經意地帶過唐謐T恤衫下的手臂,傷口癒合後的面板留下了淺色的痕跡,雖然很細卻無法完全抹去,如同小小的標記提示著那次不愉快的經歷。
至今,他仍然無法忘記在Z國警局裡見到唐謐的樣子,她渾身溼漉漉地裹著毛毯安靜地靠在長椅上,蒼白的臉從沾滿泥漿與碎葉的頭髮中抬起,對著他露出一個安撫的笑容。除此之外,她似乎一切如常,但他敏銳地察覺到有絲不對,她的眼睛烏沉沉地,就像塊黑玻璃,以前是完整的,現在卻碎裂了,像是某些尖銳的東西從裡面衝了出來,凌厲地閃爍著鋒芒,也毀掉了那份寧靜。
“這位女士獨自在叢林了走了一天,然後沿著河岸遊了大半夜才抵達這裡。真是不可思議,那裡是鱷魚最多的地方。”,這是警察在看到裡奇後說的第一句話。
旅程中涉險,他們並不是第一次遇到。在新幾內亞,他們被黃蜂追趕而掉進沼澤;在北極,為了抓拍珍稀的愛斯基摩杓鷸他們幾乎在暴風雪中凍死,還有一次在墨西哥他被毒販劫持,囚禁了整整四天才放了出來。每次他們都如有神助般僥倖脫險,彷彿災難從不會真正地降臨,唐謐總是笑著說:“裡奇,你是我的護身符。”。但他知道,實際上她才是他的護身符。
掉進沼澤,是她教他不要掙扎,傾倒身體以仰泳的姿態盡力遊向硬地,最終她抓住岸邊的樹根將他拖了上岸。暴風雪中,他凍得幾乎失去知覺,腿腳移動不了,只想就此死去,是她割開手腕把鮮血一滴滴地灌進他的喉嚨,兩人攙扶著回到了營地。在墨西哥,她一人駕著車子開到警察也不敢去的荒漠,用祖傳的貓眼石項鍊從毒販的手中換回了他,而那條項鍊是她母親留下的唯一遺物。
裡奇比任何人都瞭解唐謐,眼淚和安慰從來都不是她需要的,信念和堅持才是她所追尋的,他能夠做的就是站在她身邊陪她繼續走下去,任由他們的足跡和快樂遍佈世界每個角落,然後濃縮在一張張35毫米的膠捲裡。他很清楚自己仍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