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就輕蔑地一笑:“就她這樣的,也就只配教個差班,沒事就賣弄一下風騷,也不知道是上課的還是出來賣的。”
這話說的就很惡毒了,即便是言微魚也忍不住出聲譴責:“李老師,這話過分了。”
李老師是數學科組的組長,有著十多年的教齡,教學水平毋庸置疑,只是人就小心眼了些,沒事總愛蜚短流長。不曉得是不是因為言微魚是不愛嚼舌又個性溫吞的男性的關係,她刻薄的一面總是在言微魚面前展現出來。她和張老師一向不睦,這是科組裡心照不宣的事情。
見言微魚居然沒有向著她,李老師就有幾分不悅,不過倒沒有再提張老師,話鋒一轉,就談到言微魚身上:“言老師,最近電話好像多了,下班也早了誒。和女朋友好事近了吧?”
言微魚就有些困窘,搖搖頭:“我沒有女朋友。”
“別蒙人啦,上次你女朋友打電話給你,隔天你就請假了,說是父母生病,其實是帶回家見家長了吧?”李老師持續八卦,記憶力凡是涉及到八卦的也都很好。身為一個年近四十的女士,李老師很好地詮釋了女人話多和八卦的本色。
“是我妹妹。”言微魚也並不想解釋太多,只是李老師功力太深,不說清楚經她一傳就走樣了。難怪回來之後有幾個老師問自己是不是要結婚,原來都源自這裡。
“啊,原來是妹妹啊。那我上次說的我老公堂妹的事情……”
言微魚無力了。幸好這時候科組門被推開,簡老師走進來,李老師這才悻然住了口。
言微魚鬆了口氣,李老師已經三十八歲,她老公比她大六歲,那她老公的堂妹……還是不要想比較好。
只是不期然腦中就浮現出秦思虞的臉,不知是不是他已經背下自己的課程表,電話總是能恰到好處地打過來,雖然即便是課間有時候學生要問問題,他也不會接,但是秦思虞再打過來的時候,也不會問他為什麼不接,只是聊些很瑣碎的事,像是“餓不餓”“天氣轉涼了有沒有加件衣服”“課上得順利吧”這樣的話,也不多講其他,電話也不是每天都打來,每次隔兩天。不過分親近,也不疏離。
秦思虞剛來T市的那周,非要天天膩著一起吃飯,幫他做家務,晚上回去了也打電話打很久,結果第二週就變成了另一個狀態。
電話有規律地間隔撥打,一週見兩次面,一次是吃飯,一次是跑步,見面回去之後也只是報個平安,不再賴著不掛電話,每次見面舉止雖然溫存但是不逾矩,不怎麼講自己的事情,而是很關心他的狀況,變得很敏銳,變得更加了解他,偶然情緒低落了也會被他聽出來,然後用溫柔的或者是孩子氣的方式讓他心情轉好。也不再掠取什麼,變得尊重他的想法,偶然的討好卻不突兀,被拒絕了也只是笑笑。
現在這個樣子的相處,非常舒服,舒服得像是家人一樣。
這種淡至無痕卻又細膩的日子,讓他彷彿可以不再去考慮和秦思虞之間的關係和距離。
只是偶然會有身在夢中的不真實感。
依然不敢有過多的期待。還是在等著夢醒的那一天。就像是受傷結痂的面板,雖然癒合了,但是痕跡猶在,經年不褪。他像一隻蝸牛,把自己縮在並不堅硬的殼裡,他時刻擔心著殼子被敲碎,就像是自己被敲碎了一樣。
微閒打電話過來說:“哥,會計真是把女人當男人,把男人當畜生啊!!!”
“很辛苦吧,要注意休息,不要常吃冰激凌,現在天氣冷了別老穿著短裙凍著膝蓋……”言微魚這邊絮絮叨叨了一堆,操心得如同年邁的老父。
微閒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就吸吸鼻子:“哥真好。”
“你的木頭不好嗎。”言微魚打趣。
“在君臨整天忙得神龍見首不見尾,我在這邊實習也忙,一開始過來還好,現在年尾,更加忙了,也就只能偷閒打個電話。”微閒突然就有些遲疑,“哥,我住在木頭那裡……”有些害羞,聲音低了。
“……傻孩子,你羞什麼,哥也不會說什麼啊。”明白微閒的意思,雖然未婚同居對女孩子來說比較吃虧,但是微閒長大了,她有自己的決定。何況自己,也沒什麼資格說些什麼。只希望周沐真的像微閒和思虞說的那樣,真心相待,不辜負微閒就好。
“就是怕哥覺得我輕浮啊。”微閒在那頭吃吃地笑,“哥現在過得快樂嗎?”
言微魚就很確定地告訴她:“嗯,很快樂。”
是真的很快樂,父親的身體好轉,和母親也一直平靜溫馨,微閒有了幸福,學生們都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