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鄧主薄更是一邊安排一邊說著現在的事情。
那人頭上帶著頂大沿的帽子,身材較矮,一時讓人看不見面孔,穿的也是件普通地灰布衣服,感覺就好象是平常的漁夫一樣,只有從那雙突出血管並帶滿皺紋的手上才能知道這個人的年歲不小。
“恩,知道了,今天東莞縣到是熱鬧,那些已往不好走的路有人在修。每次下雨就漲水的河也有人在建橋,看樣子那個成稟實當了幾年銀場地管事。沒少撈好處,可惜,他急了些,這麼早就敢有所動作,當別人都是傻子不成,還有什麼事情?”
這個被稱作老爺的人端坐在主位置的椅子之上,拿過桌子上的茶碗,用蓋子來回撥著那碗中的沫子,聲音略有些嘶啞並且帶著些厚重。
恭立在兩旁的鄧主薄二人一直靜靜聽著,見老爺問話,彭師爺連忙上前一步回道:
“有,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今天陳大鼠他們給在牛肉丸子吃飯的縣令送去四千兩銀子,結果縣令根本就沒有要,說是隻夠個買茶的錢,算不上果子,果子應該是金黃的,而他好象在那見應該是非常重要的人,可惜,那送銀子地人沒有看到,被屏風擋住了,留下來的兩個人也沒有說出有用的東西,找到他們時,他們已經被人打暈。
“恩?還有這等事情?好啊,看來這個縣令有些本事,這樣才好,不然太容易對付了,顯得沒了意思,那個……。”
‘噠噠噠’未等他說完,略微敞開透著風的窗戶上就傳來了三聲輕響,這人把嘴一閉,再不出聲,靜靜等在那裡。
不大一會兒,外面院落的門被人輕輕推開,藉著濛濛的月光,可以看到此人正是那成稟實,身後所帶著的隨從都被留下,只有他一個人能進來,看他的樣子好象有些緊張,連續深吸幾口氣,正正衣服,這才從敝開的房門中進去,用眼睛一掃,馬上就對著坐在主位置上地人彎腰施禮:
“老爺好,稟實因怕有人跟著,這才轉了一大圈晚了。”
“無妨,晚點怕什麼?只要你能來,那就好啊,總算是沒有忘記我這個將要入土的人,聽說這些天你為東莞
做了不少的好事,搭進去銀子不說,還讓二兒子親自份心就不錯,就連新來的縣令都誇你是東莞第一善,到是沒給大家丟臉。”
“啊?老爺,這事兒您也知道了,哎。其實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兒,今天晚上出來前我已好好問過了閔兒,他也終於說實話了,是他想報復人家牛肉丸子,這才做的如此模樣,那點錢都是小事,可能是那縣令大人不知道,這才給了個牌匾,也好。以後做事情到方便了。”
成稟實彎腰低頭的動作沒變,剛才那帶帽子的一番話把他說的渾身地寒毛孔都往出冒汗,話中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人家不滿意了,也不敢直接抬袖子擦,就擺成這個姿勢解釋著。
帶帽子的人用那蓋子撥了半天,終於是喝了一口,‘噠’的一聲把茶碗放回桌子上,對因這一個動靜就嚇得哆嗦了下的成稟實說道:
“你說的對。這都是小事兒,所以你要做出點大事來,便派出了那些個人給東莞修橋補路,想來縣令大人能更高興吧?不知這回又能給你什麼獎賞,若是好的話,我也做一做,不用什麼第一善,第二、第三善也行啊。”
成稟實聽了這話就覺得腦袋嗡的一下,兩個耳朵開始亂響起來,額頭上的汗珠。一滴接一滴地往下落,身子也開始哆嗦起來,使勁地嚥下幾口唾沫,儘量讓自己冷靜下來,再次辯解道:
“老爺,稟實不敢啊。稟實哪敢上到您的頭上,是那個縣令找到我那府上,給了我一萬兩銀子的交子定錢,非讓我給東莞修些橋,我覺得可以在其中撈到最少四成的好處,這才應了下來。”
“哦?真是如此?恩,看來真是委屈你了,坐吧,不用怕,我這個人啊。還是信任自己人的,不知道那縣令的交子是何模樣,給我瞧上一眼,看看能不能從中猜出些什麼。”
帶草帽的人語氣緩和了不少,伸手虛引,示意成稟實可以坐了,這是他這一問成稟實卻‘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有些顫抖地說道:
“老,老爺。那,那交子。其,其實是,是我,我成家的,是,是閔兒,閔兒買廣告時給,給縣令的,他,他又給還了回來,您,您也,也知道,這兩年,東莞地交子,大多,都,都是我成家的。”
帶帽子的人向鄧主薄和彭師爺那邊看了一眼,想從他二人身上問出是不是這麼回事,只是這兩個人整天都被尹非凡給支出去,根本就沒看到,廣告的事情也不歸他兩個管,這時都搖搖頭,帶帽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