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天問:“煙和打火機在哪裡,我不抽菸,所以沒這些東西。”
胖屍體:“我口袋裡有,大概還能用。”
武天把手從變形的座位和鐵欄杆之間伸過去,從血泊中小心翼翼地摸到了打火機和煙盒,找到一枝沾血較少的,放到胖屍體歪曲變形並且血淋淋的嘴裡,然後點燃。
這枝煙質量不錯,雖然胖屍體無法吸入,但是煙卻一直保持燃燒狀態。
胖屍體說了聲謝謝。
武天:“不必客氣。”
胖屍體:“你這人比較地道,是個不錯的孩子,跟我年青時候有幾分相似,我們不應該抓你。”
武天:“現在說這個已經沒什麼意義,倒是你們有什麼話要帶給親人和朋友,可以告訴我,盡力幫忙轉告。”
胖屍體猶豫片刻:“不說也罷,反正已經死掉,老老實實做鬼去罷,幹嘛還要影響老婆孩子的生活。”
瘦子:“我也是這麼想的。”
胖屍體:“我們死掉有一陣了,為什麼還沒有看到傳說中的牛頭馬面或者黑白無常?”
小妮冷笑:“憑你們幾位的身份,想見到地府公務員恐怕得過些日子,倒是得當心了,從前如果幹過些壞事的話,沒準待會有怨氣沖沖的鬼出現,找你們算賬。”
瘦子:“混了這麼多年,難免得罪過一些人,這個——如何是好?”
小妮:“世間自有公道,陽間沒辦法清算的賬,到了地府或許就可以翻出來,你們自求多福吧。”
一切正常
下午十六時,武天和小妮沐浴更衣之後來到超市。
百曉生遠遠地看到兩人走近,立即大力揮舞手臂,顯得十分激動,由於化妝方法不當而弄出來的怪異面孔上滿是扭曲的笑容。
在百曉生旁邊,幾位超市員工紛紛皺眉退讓,生怕別人誤認為她們與這位怪異的傢伙是同道。
武天勉強笑了笑,走過去,打算向這位線人打聽一些訊息。
百曉生的臉上塗抹了過多的粉底以及腮紅,嘴唇上用了深紅色唇膏,把嘴畫得太大,眉毛畫得太濃,整體而言極不協調,看上去跟廟會上那些劃旱船、踩高蹺的人頗為相似。
前來購物的人也許會想,為什麼超市裡會有這樣一位員工?為什麼老闆不把這樣一個醜怪的傢伙掃地出門?
“武天,孫總今天一直在找你,由此可見,你是多麼的重要。”百曉生興高采烈地大聲說。
武天有種想捂住耳朵的衝動,因為百曉生說話的音量非常高,就像聽力有問題的人那樣大喊大叫。
小妮問:“老闆和特種兵與往日沒什麼不同吧?”
“沒發現哪裡有差別,老闆和貼身保鏢跟往日完全一樣。”百曉生壓低了聲音,但是在旁人聽起來,仍然顯得過分響亮,估計方圓二十米內的人如果有興趣都可聽到。
武天問:“今天超市裡有沒發生什麼怪事?”
“一切正常。”百曉生舉起右手,比劃出一個OK的手勢,由於手指僵硬而笨拙,所以很吃力,伸出的手怎麼看都覺得像一隻大型雞爪子。
武天壓低了聲音:“你越來越不對勁了,身上開始散發出難聞的氣味,你是不是開始腐爛了?”
百曉生的表情顯得非常緊張,看了看四周,然後繼續用大喊大叫的腔調說:“我很好,只是今天上班途中摔了一跤,身上沾到一些髒東西,由於時間緊迫,也來不及清理,所以有些難聞的氣味,等回去換套衣服就好。”
武天也沒興趣繼續關心這傢伙身上的氣味問題,說要去看看老闆,拉著小妮就走。
百曉生:“等一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武天站住:“什麼?”
百曉生神秘兮兮地說:“今天中午,豬肉櫃檯有三位女工偷吃生豬肝,被人發現。”
這事確實有些怪,一般情況下,偷吃熟食,或者偷拿一點生肉回家都屬於常見之事,但是集體偷吃生肉,確實罕見。
不必這麼大聲
在三樓倉庫裡,武天看到了牛朗和樂平,就表面而言,他倆沒有哪裡不對勁,貌似一切正常,跟往日一樣顯得很親熱,與武天擁抱,相互捶打肩膀。
樂平腦袋上的洞不見蹤影,也可能是縫補過,就像當初在醫院裡那位護士對孫總所做的事一樣。
牛朗咧開嘴笑的時候,看不出舌頭有什麼問題。
“你們真的沒事嗎?”武天滿腔困惑地問。
牛朗樂滋滋地說:“沒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