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
欒桑拿著連理珠略微失神了片刻,神色便恢復如常,靜下心來,運起法術,開始探查阿喜的下落。
不過須臾,欒桑就已確定,阿喜在東方沒錯,但不在仙界,也不在凡間,而是在最為陰煞的地府。
三人商定要去地府救阿喜,久樂心裡一直忐忑不安,他似乎能想象到阿喜此刻的窘境,因為他很清楚九尾白狐的弱點,知道阿喜為了不讓沫兒受到威脅,而甘願偽裝成弱小的模樣,為的就是確保他能及時發現沫兒,並保護好他。
這其中的擔憂,久樂也和玄昱、欒桑二人說了,想起朗禮的那些怪癖,不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願朗禮還沒喪心病狂,對阿喜做什麼沒天理的事情,要不依玄昱和欒桑對阿喜的重視程度,他真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商量半天,最倒黴的還是久樂。
阿喜在地府的事,沒有確定之前,不能聲張出去。主要就是考慮到,萬一阿喜被藏在極為隱秘的地方,他們極有可能會打草驚蛇,被朗禮知道無所謂,但是若他把阿喜轉移到新的地方,那麼他們又要繼續尋找一番,時間一長,阿喜受的罪也會更多。
說來說去,意思就是讓久樂吸引朗禮的注意,好給他們充分的時間尋找阿喜,這樣才能保證萬無一失。
久樂一口拒絕,死活不肯當誘餌。
玄昱又勸他說,沫兒是九尾白狐的事,阿喜不想外人知曉,正是要瞞著,才會鬧這麼一出。再加上,久樂他一時救人心切,才把沫兒是九尾白狐的訊息告知給他們。否則他們怎麼會知道,而且沫兒和阿喜的關係也不再是秘密,那阿喜不也是九尾白狐?
被玄昱說得,久樂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天庭之上還有比阿喜心眼更黑更毒的神仙。
其實,玄昱心裡不太認同久樂的說法。阿喜那種滿腦子壞水的傢伙,能被朗禮欺負了?頂多被關起來,打兩下,少吃兩頓飯罷了。傷不到他什麼。之前玄昱確定阿喜沒被朗禮散魂之後,便放下心來,就是著急也是因為阿喜下落不明。而如今已經知曉他身在何處,更沒有可緊張的了。
這一點欒桑也比較認同,他雖說關心阿喜不假,但是像久樂這般急得百爪撓心,也委實小題大做。再說這是阿喜必須經歷的劫難,去得早了也幫不到他,去得晚了也不會如何。況且他已算出,阿喜此劫之後,必定會有一番新的提升,絕不會有性命之憂。儘管會吃些苦頭。但總體還是好的。
久樂見他倆一副不大理解的神色看著他,彷彿他在抽瘋一般,又想到要孤身面對變態朗禮。膩膩歪歪的,很不情願。
勸人哄人的事,玄昱好像只對小狐狸做過,他的處事手段何曾有過這樣的習慣。見久樂不同意,他也不急。涼涼地說道,“表面上你的徒弟丟了。你這個做師父的,不著急找人?再說,你做了這麼對不住阿喜的事,如今只不過給你個機會好好彌補,你若實在不願意就算了,反正等阿喜回來,我自會和他明說。”
你大爺!久樂差點被玄昱氣得咬人,想想也是這個理,他要是不委屈些,阿喜指定懷恨在心,那個黑心腸的賊娘們兒,當初鬧了那麼多流言蜚語,只顧著把自己撇清,根本不理會十三哥的痛苦,直到現在還有人在背後議論久樂,說他喜歡男人,而且還是阿喜這種口味比較重的男人。
威逼利誘下,久樂只得妥協,悄悄藏到幽冥宮外,心想著只要看到朗禮出來,他便裝作恰巧路過這裡,礙於情面,朗禮也要請他進去坐坐。這樣一來,便可給他倆留出充裕的時間找阿喜。
這邊久樂瞪著眼睛,死盯幽冥宮的大門,那邊玄昱和欒桑已經到了地府。
欒桑的本意是他獨自一人過來便可,玄昱政務纏身,不用跟來。
可是玄昱卻另有心思,他自打察覺出欒桑對阿喜格外上心後,一直精神緊張,生怕欒桑和阿喜真的關係匪淺,他怎能允許這樣的事發生,阿喜禍害他一個就夠了,師兄這樣清心寡慾的仙帝,還是不要打擾他的靜修才好。
他真的只是關心師兄,害怕師兄彌足深陷,他才不是吃醋,玄昱繼續自我催眠。
按理說,玄昱的地位直接找朗禮要人也是沒問題的,可是涉及天之寒崖,就十分不好辦,倒不是他惹不起朗禮,而是靈寶天尊非常護短,這事鬧開了,怕是誰也落不了好,到時驚動女媧,不又要翻出陳年舊賬,整個天界也別想安寧。
如今之計 ,最好的辦法就是,抓住朗禮的罪證,到時一切擺在眼前,靈寶天尊也別想從中作梗。玄昱沒發覺,為了給阿喜報仇,他連自己的二師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