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時,他猛地撤回了手,女子便瞬間抽回了自己的頭髮,那嬌軀便輕悠悠地跳下房簷,很快就不見了。“先生,我可以接受你遺忘我,但你怎麼能忘記對我的愛。”
他站在房前發愣,冷風如刀刮在他臉上,還有……清淵先生,這個名字他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是誰竟然把他曾經的名字叫了出來?
他兀自呆愣住,那邊突然有下人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對他說:“白公子,你的貓溺水了。”
白公子愣了許久才回神,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諦聽會溺水?那隻囂張無比的神獸,溺水了?
“溺在哪裡?”
“荷、荷花池!”
當下也顧不得想了,他馬上朝著荷花池走過去。果然溺水了,遠遠看見荷花池水浪滔天,一團黑影子在裡面掙扎,旁邊也圍著幾個下人,幾次伸手想把黑貓撈上來,可惜都被水浪打了回來。
黑貓在裡面撲騰,水浪纏攪著它,它上不來岸。
白公子疾步走到池邊,兩根手指一伸,把貓夾到了岸上。黑貓渾身溼淋淋的,一雙幽藍色的眼掃了一下白公子。
白公子聞到它身上一股臭水溝的味道,用扇子把鼻子捂起來,他道:“你怎麼陰溝裡翻船?”
黑貓鄙視地看了看他,抖了抖身上的水珠,邁步朝一邊走去。
白公子無奈,只得跟上。荷花池裡,豔麗的紅蓮躺倒了一片,漂浮在水面,僵硬而妖異的華麗。
“不是讓你去把下咒的人揪出來,你怎麼跑池塘子裡了?”沒等到門口,白公子就開了口。
黑貓自然不可能回答他,擺動溼漉漉的尾巴跑了進去,地上拖了一地臭烘烘的水痕。
“這柳老爺家的水池也夠髒的。”白公子捂住了口鼻,瞥著地上的印痕。這味道大的,簡直不像個種蓮花的池子。
作為天上地下,第一的祥瑞之獸,諦聽。地藏王的坐騎,真身是神犬。黑貓爬到椅子上蹲下來,一言不發地望著白公子的衣袖。
白公子坐到桌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諦聽?”
黑貓盤起了尾巴,老神在在地坐著,氣質平穩又沉默地看著他。仍是沒有開金口。這種情況想要互相交談根本就是痴心妄想。你就是說上了天,有見過貓能回答的麼?
白公子顯然也意識到了,挑了一下眉,伸手將它提起來,從袖子裡拿出一張符紙,貼在黑貓身上:“現在開始一刻鐘時間,你可以開口說話,說罷。”
諦聽極緩慢地舒展了一下身上的毛,前爪子搭在桌子上,瞄他一眼,片刻,一把低而暗啞的嗓音從黑貓的身體裡傳出:“那荷花池裡有妖氣。”
白公子愣了愣,說道:“那妖氣能把你纏住,還真有點道行。”
黑貓悶悶地微轉過臉,半晌似乎靜靜地說一句:“你為什麼不把它除了?”
白公子頓了一下,沒有馬上接話。荷花池的不尋常,他確實當初看了出來,他倒也沒有刻意放著妖氣不管。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今柳生的事情還在糾纏,那池子的妖氣又實在古怪,他一時不解端倪,也就懶得深究了。
他斟酌言詞說道:“那只是單純的妖氣,對柳生影響不大,在柳府荷花池中顯然有些年頭了,應該成不了氣候。”
諦聽閉了閉眼:“你還是別放任不管吧……那柳生的命太脆弱,池塘妖氣囤積,有一絲外洩他就沒命了。”
黑貓緩慢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和以前一樣,心思冷淡。不肯多管別人的一絲事。”
白公子扇子敲了它一下:“守好本分,才能長命百歲。”
“你豈是怕死的人?”
白公子笑了一下,慢慢把話題轉開,手指敲著桌子:“那片梅花林我去過,並沒有妖氣,可以肯定,柳生不是被梅花精迷了魂。”
“要是你把種生離咒的人殺了,柳生的命也保不住。”黑貓慢悠悠道。
白公子苦笑:“所以這咒不能拔除。我也沒打算拔去它,畢竟生離咒對人體,其實並沒有損傷。我頭疼的是那股莫名其妙的陰咒,找不到根源,不知道下咒者是誰。”他這幾天都在想這個問題,究竟是誰有深仇大恨,用這麼陰毒的方式,禍害柳府唯一的獨苗。他想柳老爺關鍵時候不會說謊,至少這個下咒的人,連柳老爺也不知道。
黑貓甩動著尾巴,緩慢地看了他一眼:“難道你沒發現,池塘裡有一股我們熟悉的屍氣,曾經我們碰見過。”
白公子眼角跳了一下,“你說什麼。”
“屍氣,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