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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太高興了。當天晚上,彭登科找另一個輕傷員幫忙,一隻手握著一把刺刀,把一個彎曲的棗樹杈子削成了一個小木猴,還鑽了一個眼,穿上了線繩子。

第二天早上,彭登科把小木猴送給了小猴子。小猴子愛不釋手,小大人一樣地說,看來彭同志不僅識文斷字,手藝還巧呀。笑得彭登科渾身亂顫,都把傷口給笑疼了,他恨不得把小猴子抱起來,狠狠地親上他幾口。倪裴路過,看見彭登科和小猴子有說有笑地在一起,臉上露出非常欣慰的神情。倪裴發現,現在彭登科真的是比過去變了許多,他現在甚至能夠傾聽一個孩子的心聲了,這在過去怎麼可能呢?

彭登科把小猴子送到一個拐彎處,與小猴子揮手告別。轉身的工夫,小猴子就像一陣風一樣,連個人影兒都看不見了。

彭登科不知道,假裝成流浪兒的小猴子在轉天下午就來到了延安,他把所有的信都直接送到了邊區政府的秘書處,由他們代為轉送。但是小猴子又從信堆裡,把彭登科寫給蘇貞的信拿了出來。秘書處的通訊員比小猴子大一歲,兩個人已經很熟了,問小猴子怎麼還留一封信。小猴子說要把這封信親自送到“抗大”。沒想到剛從嚴冬山辦公室出來的王新語,正好路過秘書處,偶爾聽見“抗大”兩個字,就順嘴問了一句,送給抗大的誰呀?小猴子說是姓蘇的。王新語立刻停住腳步,問道,是不是蘇貞。小猴子舉著信,不認識“貞”字,秘書處的通訊員把信拿過去,看了一眼,說沒錯,就是蘇貞。王新語說,蘇貞可能不在抗大了,聽說準備去馬列學院。小猴子不認識王新語。秘書處的通訊員經常看見王新語來邊區政府找嚴冬山科長,也算認識,就告訴小猴子,這位王同志和大家很熟的。王新語說,是不是寫信人叫彭登科。小猴子說是呀,原來你們認識。王新語笑起來,何止認識,我們還是好朋友。於是,王新語答應負責把信轉給蘇貞同志,因為馬列學院離這太遠了。小猴子還有些猶豫,秘書處通訊員告訴他,這個王同志和保安處的嚴科長是好朋友,你就放心吧。認真心細的小猴子特意拿出彭登科送給他的鉛筆,讓王新語在一張紙上,寫下他自己的名字,也算他完成了好朋友彭同志的交代。王新語在紙上寫下了自己的名字,一邊寫一邊在心裡說,這個彭登科呀,只要能幫上他愛情的忙,連個小孩子都不放過。哼,這傢伙!寫完後,把鉛筆交給小猴子,讓他放心,一定會交給收信人的。

小猴子點點頭,望著王新語的背影,拿起那張紙,磕磕巴巴地念叨著“王……新,新語……王新語。”

3

鄭大龍團長騎著一匹白馬,後面跟隨著腰間插著雙槍、身背大砍刀的警衛員,風塵僕僕地來到戰地醫院看望傷病員。一個月裡接連兩次大的戰鬥,獨立團傷亡很大,鄭大龍心裡惦記著這些英勇殺敵的戰士們,所以藉著從旅部開會回來的機會,順道看望一下戰地醫院養傷的戰士。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不一樣的戰場(5)

離醫院還有幾十米,鄭大龍下了馬,回手把馬韁繩遞給警衛員,大步朝裡走。還沒進院子裡,正好看見一幕情景,他不由得站住了腳。只見一個小護士,想要在兩棵大楊樹之間繫上一根繩子,可小護士個子矮,攥著繩頭,想把繩頭扔到樹杈上,怎麼也扔不上去,圓臉通紅,後來蹲在地上,毫無辦法的樣子。這時,過來一個高個戰士,二話不說,用一隻手把一塊石子系在繩子頭上,又把繩子盤好,退後兩步,“嗖”地丟擲去,只見繩子頭準確地穿過樹杈,地上盤好的一堆繩子,瞬即像是蛇一樣向天空飛去。隨後高個戰士又如法炮製,把另一頭也穿過了樹杈,很快就係好了,接著繼續用一隻手幫助護士晾曬衣服和紗布。鄭大龍笑了笑,心裡想,這個戰士還很鬼頭呀!

這時正好有戰士發現了他,喊著“鄭團長來了”,簇擁著鄭大龍團長走進了院子裡。彭登科聽見戰士們喊“鄭團長”,扭過頭,看見身材魁梧、臉膛黧黑的一位高個子軍人走進了院子裡,心裡忽然一熱,莫非這個人就是獨立團鄭大龍鄭團長?

鄭大龍團長的到來,簡陋的戰地醫院立刻熱鬧起來。獨立團的傷員——只要能夠下地的,或是自認為自己已經達到出院條件的,把他們的鄭團長包圍住,紛紛要求出院,立即回到部隊上。鄭團長一口一個好樣的,但不時地檢視一下戰士受傷的部位,有的點頭,有的搖頭,被點頭的戰士,滿臉的高興;被搖頭的戰士,一臉的沮喪。其他部隊的戰士,特別羨慕獨立團的戰士,站在旁邊,不住地嘖嘖讚歎。鄭團長站在院子中間的一個高坡處,讓大家安靜下來。他揮舞著大手,告訴戰士們,大家的心情他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