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不甚通達啊!”陸元子解釋道。
對於佛法,陸元子一向都不懈怠,特別是步入七階羅漢大成境以後,他更是開始深究本性,體味佛家真理,《天衍》中佛學部分,已經被他背得滾瓜爛熟,常人看起來枯燥無味的枯枝朽木,在他的心中,卻往往能迸發出一點生趣。
“那好吧,希望白雲寺的守寺武僧們,能夠經得住我的一場打!”雷動喃喃道。
陸元子淡淡地一笑:“小子,你別太囂張了,守寺的十八羅漢,可是專修武力,他們說的是佛,其實是寺裡的魔,其中不乏雲戰那樣的高手,再加上最近一年元力爆漲,他們又在三年前獲得不少的天元聖果,裡面十有八。九都是大成境高手,你可不要太過輕敵,小瞧了他們!”
他們這樣邊說笑著,邊朝著人屬聯盟飛行,兩人現在的飛行速度和以前乘坐落定袈裟的飛行速度相差無幾,不出三天,便已經從妖界的妖都帕茨瓦城,御空飛行到了吞天山脈的青雲山上,在進攻白雲寺前,他們也想要先看看以前住過的那個山洞。
那時師父落定禪師和師兄陸元子落難,便只能躲在這山洞中蝸居,現在,他們兩師兄弟,覺得自己已經有本事收復白雲寺了,從此以後,他們會讓白雲寺,再回到落定一脈的手裡,準確地說,應該是陸元子的手裡,陸元子佛性堅定,由他入住白雲寺,不僅有利於他的修行,將來或許也能造福一方。
那日陽光明媚,天空中金絲漾漾,白雲寺晨鐘響起,雲濟打頭,率領著一干眾僧,正在寺前山巔上,俯瞰遠處群山。
晨風盪漾,天地間的溼意還未曬乾,雲濟望著寺側梧桐樹上,一滴垂掛在葉尖上的露珠,突發奇想,朝眾僧問道:“那是什麼?”
那滴露珠,剛好垂掛在眾僧都能看到的一片梧桐葉上,晶瑩剔透,小巧玲瓏。
身後的一名小僧眼疾手快,指著那露珠便道:“方丈,那是露珠。”
方丈雲濟沒有回頭,既沒有說不是露珠,也沒有說是露珠,而云濟身後一些僧眾,卻是撇轉頭望著那個說露珠的小僧,一副譏諷的神色,小僧前面的一位禪師,則更是回頭狠狠地瞪了小僧一眼,應該是小僧的師父,警告他未明佛理,便不要多嘴。
小僧被師父嚴厲的目光逼回,小臉微紅,低下頭去,他的臉漲紅怕是有些不服氣。
一陣沉默之後,又一位白衣僧人,挪步走出眾人之列,白雲寺內,武僧可著白衣,這位便是其中的一位武僧,他靠雲濟禪師所處位置較近,說明其在寺中的地位也較高,他正是新一代的羅漢之首——靈智,曾經在祈佛臺上,坐擁十八羅漢種首席的少年僧人,如今卻已經是七階的羅漢大成境高僧了。
“師父,那是眼睛,梧桐無目,借珠為目,混濁世界,水目洞清。”
靈智是說,梧桐葉心有好奇,便借了露水做眼睛,打量著世界,透過露珠的過濾,這個世界變得清澈洞明。
聽著靈智的話語,眾僧紛紛露出欽羨之色,他們總想要從雲濟禪師的題目中,聯想出一些出類拔萃的意象或佛理,但唯有靈智,才能將那佛理,形容得極為高深。
連雲濟禪師,在聽到靈智的話後,臉上也微微露出些悅色。
就在眾僧沉浸於一種玄奧的情緒中時,那個位置極後的小僧,卻猛地抬起頭來叫出一聲:“明明就是露珠嘛,我親眼看到了,那就是一顆早上的露珠!”
他的這一聲叫,將所有僧人的那種志趣,瞬間便叫沒了,這回所有的目光,全都集向了他。
“逆徒,不懂就不要多說,仔細領悟便可!”小僧的師父反應過來,用目光狠狠剜了小僧一眼,畢竟是在住持與諸多禪師面前,那小僧的師父不敢杖打小僧,回到各自庭院,這小僧怕是終究逃不過一頓暴打的。
靈智撇轉頭來,以一種教訓的口吻道:“梧桐葉無目,便無法看清這個世界,此刻露珠作眼,這便是他看清世界的機緣,所以,它不是露珠,而是梧桐之目!”
正在眾人以為這小僧會被大家嚇到時,只見這小僧,卻是頂著靈智的目光,噔噔噔地幾步踏出眾小僧之列,隨即氣沖沖地叫道:“什麼梧桐之目,那本來就是一顆露珠!目觀世界,那只是人的想法,梧桐葉又不是人,為什麼要用眼睛才能看到世界?”
這一句話出口,就如一根大棒,噼噼地砸在眾僧的腦門上,砸得最重的自要屬首當其衝的靈智,靈智被這猛地一計喝問,居然給問得啞口無言。
倒是最前方的雲濟,撇過身來機鋒再問:“那梧桐葉,要用什麼來看這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