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從他的傷口中真往外冒。
許是被勒得痛了,男童緩緩地睜開了眼,那眼睛裡,流露出的盡是憤怒、殺戾與驚恐。
望著那男童的眼神,雷動立馬便想起在玄淵秘境與穿越天網時見到的,那絕色少年的眼神,這兩者之間,是多麼地相似。
雷動不是那種動不動就生慈悲心的,但是望著這男童的眼神,他的心裡不知怎得,竟也是生出了一絲憐憫。
破衣男童沒再問這血衣男童什麼,卻是疾快地搬了一塊石頭放到那東玄星的下方,然後他站到石頭上,踮起腳來,朝著那金絲狀的籠子抓去,口中則是叫著:
“這個討厭的籠子,我幫你撕開他!”
東玄星球的幻影,是從血衣男童指端衍生出來的,所以並不高,破衣男童又是墊石頭,又是掂腳的,竟是碰到了那捆勒著東玄星的金絲網。
只是,那金絲網乃為虛影,任憑破衣男童如何使勁撕,那金絲網,卻是怎麼也撕不破。
“噝…噝…噝…”
就在男童努力地撕著那金色的籠子時,那隻黑蟋蟀,竟是順著血衣男童的身體,爬上了他的肩膀,隨即朝著那金絲籠子,發出了急促的聲音,翅膀也一顫一顫地,緩緩開啟了來。
在那蟋蟀的翅膀開啟的時候,從蟋蟀翅膀的上方,隱隱地現出一個雷圈,朝著那金絲網飛去。
但那雷圈實在是太小,還沒能飛到那金絲網上,在半空中便消失了。
血衣少年拍拍破衣少年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撕了,然後,他朝著遙遠的星空一指。
隨著他那一指,雷動跟著破衣少年的視線,朝著前方深邃宇宙中飛去。
在恍如星空盡頭的地方,出現了一棵可能有數十萬丈高的大樹,這只是按著星球的對比推測出來的,因為那棵大樹,比某些小星球都還要高出一截。
樹上的葉片是梳齒狀的,極為柔軟,在風中沙沙地晃動著。
最終破衣少年的視線定格在了樹上的一顆白色的,如雪球一般的果體上。
破衣男童轉頭問血衣男童:“你是要我,摘那個果子給你嗎?”
血衣男童點點頭。
“我想幫你,但那棵大樹在別的世界上,那個世界離我們這裡那麼那麼遠,我怎麼能去啊?”
破衣男童思索著,臉上露出了為難之色。
“噝——噝——噝——”
黑蟋蟀在血衣少年的肩膀上長鳴著,那意思好像是說,它願意幫著去。
血衣男童斜著頭望著蟋蟀,將蟋蟀抓到了自己的手巴掌上,然後他朝著蟋蟀搖了搖頭,再將手朝著那個三四丈寬的光池伸了出去。
“噝噝,噝噝……”
蟋蟀彷彿明白了血衣男童的意思,兩隻後腿一蹬,便“叮咚”一聲躍進了光池裡。
血衣男童安置好蟋蟀,再將右手朝著破衣男童的額頭上一點。
破衣男童的額頭隨著血衣男童的一點,從額心處裂了開來,露出一個梭形的圓洞,血衣男童另一隻手朝著天空中一抓,便抓到了一縷運轉不息的光,然後他將那光,放進了破衣男童破開的額頭洞內。
看到這裡後,破衣男童、血衣男童和黑色蟋蟀,便從雷動的眼前消失了,但那頭頂上的星空,卻仍然還在雷動的視線裡沒有散去。
因為失去了破衣男童做視角,這片星空便猶如落在了雷動的頭頂上,讓雷動立馬覺得,其實自己便是處在這幻影中。
道破天在他的身旁,緩緩現出形來。
雷動已經基本上猜測到,道破天、玄淵、和血衣少年之間的因果。
“你可能也已經猜到了,那個破衣少年就是我,那隻黑色蟋蟀就是玄淵雷王,那個血衣男子,便是東玄星的天意。東玄天意將一縷破道之光,注入了我的額頭之內,我才能夠明白天地的大道,是他成就了我,也是他孕育了我們,所以,我這九百年來一直做的,便是為他尋找那顆桫欏果。”道破天緩緩地說。
到此,雷動也就已聯想到,那棵大樹,便應該是桫欏樹,那樹上發光的白果,就應該是道破天九百年來一直在尋找的桫欏果了。
“桫欏樹是逆天之樹,它的存在還在道誕生之前,道化作天網拘束眾星,東玄星也不知經過了多少年,才產生了這麼一縷反抗的意識,我想,桫欏果的力量,也許是能夠修復東玄天意的,只要東玄天意獲得桫欏果,那它就有力量,能夠徹底地擺脫這天網的束縛,獲得東玄星的自由!”
雷動點了點頭,表明自己已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