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需這些虛禮。”
“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荀卿染也笑道,吩咐人將東西收拾了下去,“快坐下來說話。”
齊婉容這才在荀卿染旁邊坐了。
齊攸問了幾句齊婉容在這邊生活如何的話,就又問起馮登科。
“……有志向報效朝廷,只是窩在那樣小的地方,實在施展不開。要來見四哥,因有軍務在身,沒有上峰的命令,不能輕功。他對四哥一直仰慕,跟我說,如果能跟在四哥身邊,常聽四哥教誨,肯定受益匪淺。”齊婉容陪笑道。
齊攸不置可否,又閒話了兩句,就帶著雪團到前院去了,讓荀卿染和齊婉容說話。
世家內,講究男女大防,就算兄妹之間,接觸的也不多。齊婉容在齊攸面前多少有些拘束,等齊攸走了,這才放鬆下來。
“……。聽說四哥四嫂要來平西鎮,高興的我好些天都睡不安穩,就盼著這一天能和四哥四嫂重聚。當初我出門,沒幾天就跟了我們爺到這地方來。無親無故,我們爺只是五品的小武官,那些個艱難,四嫂只怕是想都想不出。”齊婉容說著,拿出帕子抹了抹眼角。
這個地方,自然比不得京城裡安閒舒適,又有孃家倚靠。
“難為你了。”荀卿染安慰道,“一開始,總是難的,慢慢就好了。”
“如今有四哥和四嫂在,這自然難的也會變成容易的。”齊婉容破涕為笑。
荀卿染也笑了,就勸齊婉容用點心,閒閒地說起京城齊府內的事情,又說起這平西鎮地方的風土人情。
齊婉容自然陪著,不過她來這裡,可不只是和齊攸、荀卿染敘舊的,說了一會,齊婉容就轉了話題,說起馨蘭院的事情。
“……不過是我們奶奶見那位辛姑娘用牛奶泡手,說笑了兩句,辛姑娘就惱了。宋嬤嬤更厲害,就對我們奶奶說話不恭敬起來,把我們奶奶氣的不行,便要替夫人教訓這兩個忘了本份的,誰知道,宋嬤嬤膽子那樣大,硬是謊說出了大事,將大人請了回來。婢子瞧著,四爺氣成那個樣子,若不是夫人回來開解,早就一個窩心腳踢了她們出去。”齊婉容的陪嫁丫頭彩霞陪笑說道。
“可不是,不過是奶嬤嬤的外甥女,也是奴才秧子,就擺起千金小姐的款來。真真好笑,虧的四嫂大度……”齊婉容撇了撇嘴道。
“宋嬤嬤對姑奶奶不敬,”荀卿染笑道,“四爺已經罰了她了。”
齊婉容自然已經知道宋嬤嬤被罰了。
她今個到了總督府,看著宋嬤嬤和辛婦好住在馨蘭院,她心中覺得辛婦好的身份只怕不是宋嬤嬤的外甥女那麼簡單。再打量辛婦好,她覺得這很可能是齊攸的新寵,因此才安排宋嬤嬤在親自照顧。她心中有火,最是見不得這些,就很是擺出姑奶奶的款來訓斥了一番。
結果齊攸趕了回來,她有些吃驚,也頓時就後了悔。不該在沒開清楚情況的時候,就那樣發難,低估了辛婦好在齊攸心中的地位。即便是冷情如齊攸,也還是個男人,在新寵美人和她這個堂妹之間,齊攸的立場……她來這裡,是有事相求,得罪了齊攸的新寵,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因而她雖一時因著身份不好低頭,也馬上改換了態度。後來荀卿染趕到,宋嬤嬤和辛婦好那些舉動說話,就是衝著荀卿染去的,她更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她不知道荀卿染這個正室和辛婦好這個新寵,哪個能勝出,她不能被裹進去,不想在結局不明的選擇立場,就裝出害怕的樣子,躲到一邊。
然後,齊攸的舉動,在她看來,卻是偏向了辛婦好那一邊,她更加後悔,不該得罪了辛婦好,還想著要如何才能緩解。荀卿染讓人帶她安置,她自然樂得離開是非之地。
好在,她沒有糾結多久,就聽到宋嬤嬤差點被打死的訊息。總督府後院的情況明朗了,是荀卿染做主,她很高興。同時也暗自感嘆,荀卿染比她想像的還有手段,這才不到一年的功夫,不僅在內宅站住了腳,竟然已經得了她那個冷情的哥哥的心。
她們齊家,最講究孝道,因而對奶嬤嬤也高看幾分。宋嬤嬤更身兼管家之職,在齊攸身邊伺候了十幾年。這累積起來的體面、信任和感情,在齊府內也是首屈一指了。何況這內宅的事情,從來就僅僅是是非對錯的問題。
齊攸那樣狠狠地懲治了宋嬤嬤,只能因為他寵愛荀卿染。
所以她只要討好了荀卿染一個人,就可以。
“四嫂,咱們姊妹間說話,那辛婦好,我看著很不順眼,怎地四嫂那樣厚待她?”齊婉容低聲問道。
第二百十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