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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婆子何嘗不能解王氏和趙吉的意思,只是和在趙家小院的時候一樣。她會偏憐二房一些,因為趙福最弱。現在是哭求上門的過去的兒女,他們更弱,再加上這些年的虧欠,方婆子格外想幫助他們。
為了避開這尷尬的場面,把地方讓給大人。趙鶯鶯幾個小都說自己吃飽了,各自回了廂房——或者說最後都跑到了趙鶯鶯的房間。因為大家都知道,現在趙鶯鶯的房間有吃的。
一邊是茶配點心,一邊是幾個孩子拿外頭的事情閒磕牙。趙蓉蓉嘆口氣:“奶也可憐,但有的時候又覺得奶這個人吧。。。挺讓人可氣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趙鶯鶯聽的搖頭,補充道:“奶就是一碗水端不平!按照道理來說,都是她的兒女,不管她心裡是怎麼想的,至少表面上應該做出大家一樣的待遇。但是眼看著這些年,奶因為二伯委屈了咱爹多少次?這一次也是一樣的,憑什麼每次都得咱們家吃虧呢?”
總算有人把趙蓉蓉這些年心裡的疙瘩說清楚了,她連聲贊同:“對,就是這樣!要是大家都是一樣的對待,哪怕是吃糠咽菜也沒什麼可說的。但是奶太偏心了,所以如今家裡就算日子過得好也不覺得她做的對。”
不患寡而患不均,這是趙鶯鶯上輩子在皇宮裡偶然聽一個讀書的太監說過的,當時覺得很有道理就記下來了。現在看來確實很有道理,放在自家也很合適。
幾個孩子說完話沒有散,趙鶯鶯和趙蓉蓉結伴去廚房看熱水夠不夠。今天家裡有客人,要用的熱水就多,要是不夠的話兩個人就打算再多燒一鍋。
不過兩人才出現就被王氏叫住了:“蓉姐兒鶯姐兒,今晚上大姑和蓉姐兒睡,秀秀和鶯姐兒睡。你們兩個從我房裡搬一床被子出來,你們那小被子的兩個人不夠用。”
原來是安排睡覺的事情——張牛被安排在了趙蒙屋子裡這個沒得選。
本來這個安排好好的,趙鶯鶯和趙蓉蓉雖然覺得意外,也應下來了。沒想到最後卻是張大姑插嘴道:“我就不和姐兒睡了,難得來一趟揚州,多少年沒見過我娘了,今晚我在我娘房裡睡。伺候伺候我孃的夜,算是我盡孝了。”
其實張大姑心裡有自己的打算,在她看來方婆子這樣的,就算兒媳婦管的再嚴也應該有些私房的。她今晚上把方婆子哄好了,說不得就賺到這一筆了。
怎麼說呢,她這個想法不錯。如果是正常情況,方婆子當然有自己的私房,而且還不少——王氏又不管她這個。但是這家有一個二房,趙福和孫氏兩個已經把方婆子的口袋掏空了,無論如何是不可能有任何油水的。
王氏當然不知道張大姑還有這個心機,這件事對她來說也沒得差,便道:“那就這樣安排吧,蓉姐兒,給你奶屋裡抱一床被子過去。”
趙蓉蓉乾脆的應下,於是姐妹兩個先去抱了被子,然後才去燒水。
晚上的時候趙鶯鶯領著張秀秀到自己房間睡覺,她感覺哪裡都不對勁。之前她和趙蓉蓉趙芹芹也是睡一個房間的,和趙芹芹還在一張床上呢,但也不覺得有什麼,最多就是覺得芹姐兒有時候睡相不大好。
但是今天換了張秀秀,她就覺得非常不自在——她把這個歸結為她和張秀秀實在是太陌生了,任何人和陌生人睡一張床也該覺得不自在吧。
張秀秀四周看了看趙鶯鶯的房間,非常羨慕。或許趙鶯鶯這個房間對於真正殷實人家的女孩子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但是對於張秀秀這種至今還在和姐妹睡一個屋子的女孩子來說已經是豔羨非常的了。
特別是趙鶯鶯的床、櫃、桌、椅等還是這樣齊整——當初這家的舊傢俱雖然不是什麼值錢貨,但人家也是殷實人家,總不會是太次的東西。再加上趙吉有認真找人休整上漆,看在張秀秀眼睛裡已經是上等傢俱了。
張秀秀左右看了看,一覽無餘的東西看完了之後還不滿足。盯著趙鶯鶯那個大櫃子和大箱子,猜測裡面有什麼——其實能有什麼,就是一些衣裳雜物而已。
張秀秀不敢去開趙鶯鶯的櫃子和箱子,便去看別的。這一回看中了趙鶯鶯放在桌上的針線笸籮,裡面有花花綠綠的綵線,做到一半的鞋腳,幾塊零碎的尺頭,以及一整套的縫衣針繡花針。
“這是你的?”
趙鶯鶯本來正在鋪床,聽張秀秀和自己說話。便轉身看過,點頭道:“是我的,怎麼了?”
“你這麼早就學針線了?”張秀秀覺得挺驚訝的,她才學針線半年,大概知道幾種飛針走線的方法而已。她娘對她的要求就是逢的線跡要直,她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