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幾個慣會炫耀的也不會,咱們這一次學了,也好讓她們吃一回憋!”
趙鶯鶯這個時候也忘記了自己是不是迴光返照一場夢,這樣的高興快樂已經很多年沒有了。於是也不去多想那些她想不清楚的事情,暫時先拋開一切,做個普普通通的小姑娘。而小姑娘玩這些遊戲,當然是高高興興的。
趙鶯鶯在高高興興的時候,周知府卻在焦頭爛額。昨日晚上在城門查檢,竟是一無所得。雖說本就不指望一晚能有什麼結果,卻還是很失望的。這件事一日不了結,重責就壓在他心裡一日,不能放下。
“大人不必憂慮,我聽聞這等柺子也是有心計的,常常是等到風聲沒那麼緊的時候才尋機會出城,昨日沒什麼收穫也是理所當然的。我思慮這幾日七夕節熱鬧,揚州城到處是人潮,柺子們必定大有所獲,心裡不知道何等得意忘形。既然是這樣,白日不動的時候一定在酒樓飯莊喝酒取樂,沒有散場的。”
那師爺這樣說著便提出一計:“既然有個線頭做記號,那是一定能尋到人的,只請幾位捕頭點齊手上的捕快人馬分頭去找,只要用心,到時候自然有下落。”
當下說定,捕頭們各自安排,把揚州府衙裡的捕快全都放了出去,分作好幾班,揚州新城區舊城區各有尋訪的地方,茶館酒樓飯莊,凡是有生面孔的,捕快們都不忘仔細驗看。
這一次卻是這位師爺料的準準的,這些柺子歹人,平常是最不安分的那一類人。昨日曉得風聲緊了,也就不尋思出城,反而做無事人一樣在城裡先住下來——他們做這樣的事又不只一兩次,積年下來早就有了經驗。
這種時候反而要鎮定,若是慌手慌腳,只怕沒有官差都會讓人看出底細來!
於是只留下看孩子的一個,其餘人等都聚著去酒肆食攤吃飯喝酒。正在得意忘形好不快活的時候,忽然有兩個凶神惡煞的捕快衝了出來,當即就要搜檢他們。
需要知道,即便是再有經驗的老江湖,賊就是賊,見了這些官差向來就是要小腿肚子發顫的。何況這一夥人裡頭還有一個入行不久的,一下就露了行跡。
見他這個樣子,哪怕不是要捉拿的人,也必定是個賊頭子無疑了!
兩捕快立即動手,一邊下壓下兩個,一邊大喊:“奉知府老爺的命,拿下七夕節晚上拐了孩子的柺子,店家協力,別放走了人!”
周圍的人多是熱心的,聽到是拐孩子的柺子,哪一個不痛恨。立刻各據了窗門,不讓這些賊人走脫掉。又有酒肆裡幾個青年夥計身手矯捷的,幫著抓人,最後沒有一個柺子走脫。
等到捆地嚴嚴實實,其中一個捕快才去檢視這一夥人的衣裳,果然其中有一個青衣青帽的在領口留了一縷茜色彩線。
“得著了,正是這一個,這回算是證據確鑿。去街面上叫幾個兄弟來,一氣押送到公堂上!”
等到了堂上,周知府親自來審。只是這些都是一些極狡猾的人,自然沒有一個人承認。
周知府卻是聽抓人的捕快說過的,分明已經驗看過衣領,全都對的上。因此並不受這些人狡辯。大喝:“爾等賊人還不招供!以為本府真沒有證據?你們且看看衣領,上頭一縷綵線正是昨日所拐的一個孩子留下的,這還不是鐵證如山!”
幾個人在公堂上本就做賊心虛,再去看衣領,果然有一個衣領上留了一縷茜色彩線。當即另外幾個就反口:“大人我們並不知道這人是個柺子,只當是行商認得的一個家鄉人,哪裡曉得他的行徑。”
那衣領上別綵線的已知道自己是著了道了,鐵證如山只能認罪,一時面色如土害怕起來——這時候忽然聽到同伴這樣的話,竟是要都推到他頭上,一下大怒。
這就是人心了,可以接受懲罰,卻不能接受和自己一起的人能夠安然無恙。
於是當即爭將起來:“大人明察,這些人與我是一夥的同伴,不然自可以去到租房裡檢視他們的包裹,多得是賊贓!”
周知府冷笑一聲,這夥歹人的嘴臉實在難以看下去。當即扔下令牌,吩咐用刑,讓他們招供出那些被拐來的孩子到底落在了何處。
正在此時有個門子悄悄來報:“大人,府外有一對姓趙的夫婦。他們聽說府裡有個被拐的孩子,是來認孩子的。”
第6章
揚州自古以來繁華,不過自前朝起,這裡偌大的場面卻是靠‘鹽’支撐起來的。這裡是鹽運中心,八大鹽商個個都富可敵國。至於其餘的小鹽商、鹽戶更是不計其數,整座城市堆積起來,就是賺這些靠鹽吃飯的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