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是誰; 面上卻沒有任何猶疑; 笑著道:“大娘找誰?”
“我尋你家夫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蔣家周氏。周氏到底沒有尋到願意為之做媒的媒婆,悻悻之下也只能自己親自登門。原看到開門的是個十多歲的丫頭; 還道是趙家的小女兒。直到想起人說趙家富裕,家中有僕婦丫頭,這才改口——看著穿著打扮; 並不是小姐的樣子。
好險沒錯,桃兒立刻請她進門。
王氏也不認得周氏,便有些奇道:“這位嫂子是?”
周氏侷促一笑,正準備說話,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站著的兩個女孩子。這兩人就是趙鶯鶯和趙芹芹,今日因為要做事,姐妹兩個特意換上了便於行動一些的衣衫。可是裝扮在周氏看來還是太過於華麗了,不合市井樸素人家。
再看趙鶯鶯,果然就像外頭說的那樣,生就一副好相貌——這就更加不喜了。這周氏是多年寡婦,膝下又只有一個兒子蔣四郎站住了,這些年下來難免有一些寡母的怪脾氣,其中之一就是見不得兒子在媳婦身上放太多心神。
原本蔣四郎並未娶親,這一點顯不出來。現在蔣四郎主動要娶趙鶯鶯,言語之中頗有些非她不娶的意思。這本就讓周氏有些不喜,以至於今日她見趙鶯鶯便挑起了毛病。
現實嫌棄打扮,後又嫌棄生的太好,恐怕將來討回家來回不安於室。心中一時計較這樣的兒媳婦該如何調理,倒是沒有發現她自己盯著趙鶯鶯實在是看的太久了。以至於趙鶯鶯大覺不自在,稍微行禮之後就和趙芹芹會西廂房去了。
周氏回過神來才道:“我是史巷蔣家的,趙三嫂子叫我一聲蔣嫂子就是了。我今日來此確實有事和趙三嫂商量,這件事和貴家鶯姐兒有些關係。”
一開始的時候王氏並沒有想到史巷蔣家是哪一家,史巷雖然離太平巷子不遠,可那也不是一條巷子啊。那邊並沒有自家的親戚朋友,隨便一個人名說出來,王氏不知道也是常理。
只不過不知道也是小事而已,聽到後面才是最重要的——哦,原來又是一個要提親的。這不是王氏聰明,只不過今年下半年這種事情已經有幾回了。自家都用鶯姐兒年紀尚小,家裡像多留她幾年給拒了。
但是明白是何種事情之後,王氏就更加疑惑了。這周氏看上去並不是媒婆的樣子,媒婆身上大都有一種精明市儈,不說話就能從人堆裡看出來。而這個周氏,才說話到這裡邊有些侷促了,不像是媒婆說親,倒像是為自家提親。
這樣的話,那就少了!為什麼要用媒人?除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古訓,其實更重要的是為了世人的面子著想。媒人是中間人,也是一個緩衝。一件婚事透過中間人,哪怕被人拒絕了,也不會太過於難堪。至於到了商量聘禮、嫁妝、婚儀等事情的時候,媒人更是不可或缺。
兩戶人家已經基本確定要做親家了,再為了一塊尺頭、一卷線、一碗菜餚之類的小事爭論不休,以至於傷了和氣,這當然是不成的了。這時候有了媒人那就不同了,中間傳話遞話,兩邊用不著直接交流,也是保全了兩邊的親熱。
而現在人家親自上門提親,這是勢在必得,確定自家不會拒親?王氏想到這裡,心裡有些無語。不過不管怎樣,還是要等人把話說完的。於是王氏也不忙事情了,請周氏堂屋裡坐,畢竟這種事情站著說也忒失禮了!
周氏這時候對趙家的觀感才好一些,至少比以前那些輕視自家,拒了她兒子婚事的人家要好——她以為王氏這般客氣,是事情成了一半的意思。殊不知,王氏的客氣就是客氣而已,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意思。
王氏和周氏在堂屋裡分主次坐下,桃兒給端來茶水,不過沒有上點心。桃兒也是很有眼色的,剛才的話聽在耳朵裡,王氏的臉色她也看在眼裡,當然明白王氏只是想快些打發人走而已。這樣的話只送茶水就好了,要是上了點心,人賴在這裡不走了又如何?
周氏慢慢地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才道:“我在家時便聽聞趙三嫂子教養的好女兒,貞靜賢淑,最善女紅。在家孝敬父母,友愛姊妹兄弟,如今正是待嫁之齡。也是天緣湊巧,我家小兒正當婚齡,欲聘一位淑女。我知道你家鶯姐兒是個好的,所以這一回是上門來提親的。”
王氏笑笑不說話,其實腦子在想這到底是哪家的人家。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史巷蔣家,那不就是‘敗家子蔣四郎’家麼?這樣說起來蔣四郎確實已經混出了一些薄命,只不過這明顯不是什麼好名聲。
想清楚這一節之後,王氏哪裡還會客氣。放下茶盞笑道:“蔣嫂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