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拿下一些優惠。
本來半扇豬肉足夠店家派人送上門了,不過王氏與老闆道:“不用你們送,我們家出門帶了板車的。”
板車是一種可以靠人力拉動的車,不大不小很適應普通人家生活。這在農村很多見,在城裡卻不多。這是因為城裡生活方便,平常普通的沉重貨物店家自然會送貨上門。而更多需要車的人家,大多會買騾馬,置上一輛配套的車,這也用不上板車。
趙鶯鶯家是以前就有的,這一回也是翻了雜物間才找出來。
不為了別的,就為了不被人知道地把東西買回去——不然為什麼要跑到不熟的肉鋪買豬肉?
王氏是被前些日子來借錢借糧的人家給煩到了,想到如果大張旗鼓地把肉買回去一定會被人知道。雖然現在肉價低,那也只是相對豬肉本身而已,相對糧食而言它依舊是貴的。
在大家吃糧都吃不起的時候,你家卻買了半扇豬肉,就算不往深了想,這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吧,到時候說不定麻煩更多。只要想到這個,王氏就起了防備之心。
買完了肉趙家一家人卻不是馬上回去,這可是一輛板車,平白無故推出去算什麼?這時候兵分兩路,趙吉和趙蒙去一家小布莊拿要染制的布料。趙鶯鶯趙蓉蓉和王氏則是去平常去的店鋪,賣繡活兒的賣繡活兒,賣綢的賣綢。
天上不下一滴雨,這樣乾旱那都是窮人家的事情,真正的有錢人家生活是不會改變的。王氏的綢布依舊在賣,甚至因為絲的價格上漲,賣家也貴了。至於趙鶯鶯的結子也不是普通人家會買的,繡莊老闆也沒有停止要貨。
到了繡莊,趙蓉蓉的繡活也一併賣掉,拿上這一筆收入,趙家母女三人才慢慢的回家了。
到家時候趙吉和趙蒙已經到家,趙吉也不要王氏回來才做事。這醃鹹肉的活計簡單,過年時候他也曾幫忙,便乾脆把準備好用來醃肉的大缸開啟給豬肉抹上適當的鹽巴,這就放好。
王氏回來也就是檢查了一下,發現沒什麼可挑剔的,便沒有管了。
“幸虧之前怕鹽價也上漲,多多囤了一些鹽,不然今天還要買鹽。”現在的鹽價可不是那時候的鹽價了。
雖說揚州有八大鹽商以及一眾小鹽商,是絕對不會在鹽價上太誇張的,但是漲漲跌跌是市面上的事兒,這也是不能避免的。
不過這些都不關趙鶯鶯一家的事情了,晚上的時候王氏把送的豬血,依舊一部分豬雜做了出來——這些東西可不好存放,還是儘快吃掉比較好。
於是今天飯桌上就全是一些豬內臟,爆炒豬腰子、心肺湯之類的菜色擺在桌上。有一段時間沒吃這些了,一家人也吃的津津有味。
“那裡還剩下一些,明天也不用另外買菜了。還有骨頭,吊在井裡能多放一段時間,但也放的有限。等到豬雜吃完了,趕緊把骨頭燉湯吃掉——不然就明日拿來熬豬骨粥,這也是不錯的。”
王氏一邊吃飯,一邊十分精明地做計劃。對於她們這種主婦來說,最無法容忍的事情之一就是有浪費。
等到吃完飯之後王氏又進了廚房,不一會兒傳來的豬油香噴噴的氣味。趙鶯鶯知道這是王氏把那一塊豬板油炸了出來——家裡的豬油沒有了,急等著用呢。
這時候趙蒙就在廚房門口張望了,趙鶯鶯知道他是想吃油梭子——油梭子就是豬板油在炸完油之後剩下的東西,吃起來又香又脆,是很多人家炸完油之後小孩子夢寐以求的美食。
剛剛家裡人吃完飯是吃飽了的,但是這會兒趙蒙,還有他身後跟著的小尾巴趙芹芹依舊會覺得嘴饞。
相較於哥哥和妹妹的喜歡,趙鶯鶯的反應就很平淡了,因為她好像不大喜歡吃油梭子。上輩子怎麼樣她不知道,在皇宮裡也沒有油梭子這種吃食,但是這輩子她只吃過一口油梭子,然後就再也不肯吃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吃的東西這麼多,有一兩樣不吃的東西一點兒也不奇怪。譬如說剛才的飯桌上方婆子根本不朝那盤豬肝伸筷子,因為她不吃豬肝。
她不吃,就在一旁看趙蒙他們吃——其實剛剛吃完晚飯,肚子飽飽地,也吃不了多少。更多的是一種歡快雀躍的氣氛,才讓趙鶯鶯一直站在屋簷下看著。
“鶯姐兒吃不吃?你吃的話給你放白糖。”趙蒙咯吱咯吱吃的津津有味,見趙鶯鶯站著看,便問她。
油梭子的吃法有很多,就這樣放著,之後的吃法可以和肉一樣,炒菜什麼的。不過剛剛起鍋的油梭子正是最香脆的時候,還是和肉有區別的。一般來說要麼什麼都不放或者放點椒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