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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呵呵道:“如何,壓了鶯姐兒的風頭沒有?”
她本以為說這件事曾月娥能高興的,誰能想到女兒立刻拍開她的手,捂住臉哭道:“都是你!說的什麼壓人家的風頭!你不知道,今日人家把咱們都襯成了什麼都不懂的鄉下丫頭了,還能比這個更丟人?”
第98章
被女兒一通抱怨; 趙嘉愣住了,晃了晃神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想了想才安慰女兒:“這事兒啊是娘想錯了; 娘帶著你們在老家那邊的時候在個小村子裡算是獨一份兒。只是忘記了一件事兒; 如今咱們已經到了揚州了,揚州有什麼,全天底下多少好東西都在這兒呢。鶯姐兒雖然年紀比你小; 但是她從小在揚州長大,還有個能做繡孃的外婆教導; 比你強一些也尋常。”
見一慣懂事的月娥還是不肯看她,她又苦口婆心道:“你急什麼; 你現在也在揚州了; 今後還能跟著鶯姐兒外婆學。娘是知道你的; 最聰明伶俐的一個; 自然不輸給別人。”
聽到這裡曾月娥嗚嗚哭聲緩了緩; 抬頭問:“真。。。真能那樣?可是我看了鶯姐兒的手藝; 實在是從沒見過的好——比在鎮上繡莊裡見過的還好不知道多少倍呢!我以後能做成那樣?”
曾月娥因為從小手巧,學針線快; 又有一個揚州出來的孃親教導,比身邊一般人家的女孩子女紅實在是強的多了。鎮上繡莊的掌櫃的看過她的活計; 還說她過兩個做的東西怕就夠格在繡莊裡賣了。
繡莊裡賣的東西可不便宜,自己家做的荷包幾乎不用錢,但是繡莊裡的最便宜的也要幾錢銀子,這個價格足夠讓普通莊戶人家咋舌了。她的活計要是繡莊肯收,那絕對是十里八鄉獨一份兒的榮耀; 同時銀錢上面的實惠也不用說。
因為有這一件事,她沒回去鎮上都要讓繡莊的掌櫃看看自己新做活計,要是能提前認可她的手藝,那自然是更好的了。去的多了,見的自然也多。繡娘繡的佛經也不是沒有,她不認字,去曉得看繡藝的好壞。
差的太遠了,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趕得上。
趙嘉大包大攬道:“有什麼不成的,你吃虧就吃虧在小時候沒在揚州長大!”
趙嘉根本沒見過趙鶯鶯的活計,在她眼裡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的手藝,再好又能好到哪裡去。自己的女兒已經算是出類拔萃的心靈手巧了,再巧的話,當是織女下凡麼?
至於她話裡話外的意思也是為十二歲的趙鶯鶯比現在十四歲的曾月娥強找理由,雖說當年私奔的時候她並不在意丈夫是哪裡的人,但是她是揚州人啊!揚州人除了看得起蘇州人杭州人以外,就連京城人也不見得多看得上呢,有這種想法實屬尋常。
她話裡話外這樣安慰,曾月娥未必不知道這話有些經不起推敲,畢竟她是親眼見過趙鶯鶯活計的。但是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需要的就是一個念想而已——對,我現在不如她不是我比她差,是她會投胎而已。不管怎麼說,讓人承認自己天生天賦不如人這是很難的,特別是自己原來也是人人稱頌的。
曾月娥總算不再多想,晚間母女三人睡下無話。
不過趙嘉心裡是記著這件事了,第二天早上的時候便一直在看趙鶯鶯。好容易放了碗,清了清嗓子,滿臉帶笑道:“鶯姐兒,小姑有個事情託你——昨日我聽你表姐和表妹說你手藝實在出眾,活計鮮亮的不得了。我這裡想做一條汗巾子,有實在是剛來揚州,什麼事兒都要處理,忙的腳跟打後腦勺,不然你就替我做了吧。”
趙嘉做這件事並不是一時興起,她是有心試探呢。她安安生生在趙家呆了幾天之後,總算找回了一點兒住自己家的感覺,沒有那麼拘束了。但是現實告訴她,她其實還是在寄人籬下。
她有心做些什麼明確她在這個家庭的地位,但是又怕不小心過火了引得趙吉和王氏的不快。這麼一想很快就把目標定在了幾個侄兒侄女身上,都是晚輩麼,王氏和趙吉就是心裡不滿也不能因此讓她下不來臺。
然後看趙茂,一團孩子氣,沒事可找。再看趙蒙,今年已經十六歲的半大小夥子,又是這個家的長子。想到自己以後說不定還要靠她供養,也不能得罪。最後就只剩下趙鶯鶯和趙芹芹了,所以說還是丫頭好,反正以後都是要嫁出去的,得罪了也不怕。
而趙鶯鶯和趙芹芹之間,當然是當姐姐的趙鶯鶯更像是一個靶子。所以今天的事情看著只是長輩支使小輩做一件繡活兒,順理成章,其實中間的意思深著呢。
趙嘉要是使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