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著慕容蓮時,關欣怡在想著林妍的事,好端端的一個知府侄女居然來了青山縣,總覺得很奇怪,問正捧著胭脂盒陶醉地嗅著的如意:“那個知府家侄女你注意到沒有?”
如意:“沒有。”
關欣怡:“……”
後知後覺的如意眼神終於自胭脂盒上離開,望向正瞪著她的主子納悶地問:“小姐問她做甚?奴婢只看了一眼,覺得不及小姐美就沒怎麼看。”
這丫頭,有時候真不知道她是笨還是聰明,關欣怡搖了搖頭,好笑道:“你呀,就不能多動腦子想想!”
“知府侄女來了有什麼可想的?又不是公主來了!”如意不解。
關欣怡無語地看著她,難得耐心地解釋:“沒聽她那婆子說她們是隨著兄長來的嗎?好端端的知府家人為何會來到這裡?她那個兄長定是縣衙在招待,不知她……”
“哦……原來是這樣!”如意那聲“哦”音拉得很長,臉上露出不懷好意地笑。
“你笑什麼?”
“小姐直接說你擔心縣太爺被人搶走不就成了?非要繞那麼多彎問奴婢,奴婢又沒與男人好過哪裡會懂得你那百轉柔腸?”如意一臉嫌棄。
關欣怡睜大眼睛瞪著得了盒胭脂就尾巴翹天上去的丫頭:“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如意舉起手中的胭脂盒,眨了眨眼提醒:“小姐說過自今日起到奴婢十五歲生辰前都不罵奴婢,更不會打奴婢。”
確實是自己說過的話,算了,當自己什麼都沒問。
慕容蓮好一會兒才抽空回來,口乾地倒了杯茶道:“總算可以休息一會,那個林家小姐買東西太挑剔,好容易將她這尊大佛伺候走了,不過你娘我也沒白費口舌,她一口氣買走二十盒胭脂,說是除了自己用還要送人。”
“二十盒胭脂得十多兩銀子了吧!”如意驚呼。
“哪啊,她買的都是最好的,二兩多三兩一盒的胭脂買了不少,花了五十多兩銀子。”慕容蓮很高興,一天賺了以往將近一個月的錢,怎麼能不高興?畢竟在青山縣這個小地方,能買得起二兩以上胭脂的人真的很少。
慕容蓮高興完後突然想起一件事,有些猶豫地看了眼閨女。
“怎麼了?”關欣怡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這個林家小姐是知府的侄女,就住在縣衙附近,聽她們的口吻,娘覺得她好像對江大人勢在必得?”慕容蓮雖不覺得自己閨女會輸,但有家世好很多的年輕女子惦記自家未來姑爺可不是多美妙的事,即便這個人不久前剛令自己狠賺了一筆。
見孃親一副“自家好東西被別人惦記”了的鬱悶表情,關欣怡沒忍住笑了。
“你笑什麼?”慕容蓮拍了她手一下。
“她什麼想法是她的事,江大人又不見得會被她吸引。”關欣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看得如意直撇嘴,不知前一刻還“愁腸百轉”地提知府侄女的人是誰?
臭丫頭什麼表情?關欣怡狠狠瞪過去,終於將如意瞪得低下頭不敢再撇嘴。
慕容蓮見自家閨女有信心能抓住江沐塵的心,她也就不在意了,待了會後又出去忙了。
關欣怡又坐了一會兒便起身離開,帶著如意去了附近的首飾鋪子,像是被設計好的一樣,她們進去時林妍剛好也在那裡挑著首飾。
掌櫃的見到她眼睛一亮,忙熱情地打招呼:“關大小姐來了!正好本店新入了一批新首飾,你好好挑一挑。”
正在舉著一枚玉鐲看的林妍聞言挑眉望向門口:“她姓關?”
掌櫃的很好客,聞言忙點頭:“是啊,關大小姐厲害著呢,打官司的本事一點不輸她作狀師的父親!她打的那幾場官司我都去看了!”
感情這位掌櫃是自家小姐的崇拜者之一,真是好有眼光,怪不得能將鋪子生意經營得這般好,如意與有榮焉地揚起下巴。
林妍定定看了關欣怡一會,然後道了句“女人打官司有什麼好”的便收回了目光。
不等關欣怡主僕說話,身為極其崇拜關欣怡在公堂上風儀的掌櫃先不愛聽了,反駁:“這位客官有所不知,關大小姐雖是女子,但巾幗不讓鬚眉!她打敗的都是居心不良的歹人,你不親眼去看自然不會明白,在關大小姐的言語逼迫之下居心不良者慢慢招架不住現原形的場景有多大快人心!”
林妍越聽眉頭擰得越緊,再見一把年級的掌櫃說著說著居然還陶醉起來了,嫌棄得她乾脆將手中玉鐲扔在掌櫃面前冷聲道:“真糟心,不在這裡買了,我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