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正要冷笑,心道哪有這麼蠢的人,可就在看清看到無疆臉的瞬間,不由得微微一愣。他很少見到這麼好看的女子,雖然這個小鎮裡長得好看水靈的女人也不少,但就是感覺不一樣,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不一樣,他結巴了一下,對何鷹眼道:「二當家,她承認了。」
那何鷹眼的氣勢洶洶早已蕩然無存,歪著嘴,露出一個十分猥瑣的笑來,「姑娘,出門在外得懂些規矩不是,每到一個地方都得先打聽打聽這地是誰罩著的,掌櫃的你說是不是?」
「是,是,這小鎮全靠您和大當家撐著。」掌櫃的在店小二的攙扶下艱難地站起身來。
何鷹眼得意洋洋地挑眉道:「姑娘,念在你年輕不懂事,咱哥們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我看這天也怪冷的,這破客棧四面漏風可小心凍著,要不我請你回寨子喝幾壺酒熱熱身,陪咱們哥幾個溫存一晚,這前塵往事就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眾人一聽,這分明是要強搶民女的節奏啊,心中又驚又怒,加之自身在他們手下所受的剝削和屈辱,恨不能提一把大刀上去將這群山匪痛宰一頓,但是想到自己這三腳貓的身手在這群練家子地頭蛇手下怕是過不了兩招,袖子底下的拳頭握了又握,屁股就像被這凳子粘住一般,最終還是沒站起來。
這時,那掌櫃頗上了些年紀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小心翼翼中帶著無限的討好,「二當家,你看這姑娘在您那裡惹了事,又碰巧到了我這店裡吃飯,我也有些責任,要不這樣,這姑娘欠了你多少錢,我想想辦法替她還上,您這大老遠過來還沒吃飯呢吧,我這剛燉出一鍋鮮美的羊肉熱湯,您和弟兄們要不先坐下來喝一碗?」
「你個老不死的,平時說收保護費時總說自己沒錢沒錢,入不敷出,怎麼現在倒是有錢了?還能替別人還錢,敢情之前都在騙我們寨中兄弟?」
「這……」掌櫃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在他們說話間,無疆終於吃完了桌上的那一碗麵,袖中倒出幾枚銅板,放在桌上,道:「那走吧。」
何鷹眼不由得一愣,不知道這姑娘是當真純真,還是認為自己練過幾天功夫能折斷旗子就自我託大,竟然就這樣答應了?不過這樣也好,不必在這裡拉拉扯扯,萬一一不小心把這破店砸了,以後還少了一份保護費,得不償失,想到此處,何鷹眼露大笑道:「姑娘爽快,是個明白人,那咱們這就回寨中喝酒去。」
無疆起身,身後的飛虎寨小弟立刻讓出一條道來,□□裸地如同盯著盤中美味。
那大襖寬面漢子終於按耐不住,下定決定豁出去拼一把,可剛要起身,就被一雙纖細的手按了回去,那手的主人朝他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而後錯身而過。
她經過掌櫃身旁之時,停住了腳步,忽然伸手拍了拍掌櫃的衣袖和後背——方才摔在地上時粘了不少塵土,她輕輕拍完,道了聲謝,便轉身出了門。
掌櫃的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如同看著自己的孫女一般,心中十分酸澀,他心中不斷地痛罵這群來路不明的山匪,以至於他都沒注意到他那被狠狠踢了一腳的胸口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疼了,溫暖充盈,甚至連常年勞作所帶來的疲憊也消失無蹤。
他們看著那姑娘邁入風雪之中,厚重的雪幕漸漸遮蓋了她的身影,在最後的一瞬間,狂風乍起,捲起那身冰藍色的狐裘衣,依稀看到她身後似乎背著一把天青色的傘。
那一夜,店裡的人都輾轉反側,難以安眠。
第二天一早,天還矇矇亮,他們拖著疲憊的身軀和沉重的步伐,拉著幾乎拖到下巴的黑眼圈,踏上各自的行程,可就在他們走到鎮口之時,看到兩列雪人一字排開,好幾十米長,壯闊非凡。各個雪人高低不同,形態各異,有的做大鵬展翅之狀,有擺小雞啄米之姿,簡直栩栩如生,生動無比,堪稱一道奇景。
眾人好奇走近,發現每個雪人身上都還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分別寫著陳飛虎,何鷹眼,沈蒼狼,趙豹子、孫豺等一眾飛虎寨「英雄」的名字,在這些大名下面還用俊秀的小楷寫著對應的不知是不是捏造出來的小名,「陳小貓」、「何小雞」、「沈小狗」、「趙小鴨」、「孫咪咪」……看著怪可愛的。
眾人疑惑地左顧右盼了會兒,終於有人大著膽子走上前去,伸手拍掉了那些奇形怪狀的雪人頭上的雪——昨晚還在客棧裡作威作福的何鷹眼,此時正鼻青臉腫,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自己……
太陽升起之時,飛虎寨被端、
飛虎眾人成雪人的訊息便傳遍了整個小鎮,他們幾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