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來走去,四周山峰重巒疊嶂,叢林密佈,怎麼走看起來都一樣,陸青心中警曉,這是迷路了!
陸青自小長在文淵國永安府,那是花團錦簇的繁華城市,是文淵國第二大雄城,陸青了不起在碧璇山落霞山莊呆過幾年,但碧璇山的風貌哪是這西南蠻夷之地的數萬大山可比,這裡奇峰險峻,古樹參天蔽日,陸青頭一次來這奇險之地,迷路也是正常。
陸青對著日頭的方向走了半晌,在林中轉了幾轉,也不知道到了哪裡,耳聽得前面一片潺潺水聲,忽然覺得口渴,便循著聲音找尋而去。
這一次快步前行速度便快來幾分,只覺得耳邊水聲愈加強烈,最後變得震耳欲聾,竟然匯成一片隆隆之聲,空氣中瀰漫一股潮溼水氣,剛才身周樹林中的淡淡紫煙也不知去向。
陸青心中大喜,終於脫離的煙嵐毒瘴的纏繞,一時間興起,運起“巽宮八步”,身形盪風而起,不一會便跑出樹林,只見眼前一泊湖水碧綠清澄,對面一條銀瀑凌空從懸崖之上飛落,水花四濺,碎玉飛珠銀星狂舞,煞是壯觀。
見了那泊湖水,陸青心中歡喜,飛跑至水邊先喝了個夠,突然低頭看見水中倒影著自己的尊容,不禁啞然失笑,原來妖丹在體內炁化,烈焰從周身三百大穴噴發,將他的頭髮眉毛衣服燒盡,身上也被燒得黢黑,此時正赤身裸體腰間只圍著一圈樹枝,看起來真跟野人無異。
陸青跳進水中,便要將身上黑煙洗盡,搓洗了半天成效不大,方才發現妖丹炁化燃燒所致煙痕居然極難清洗,想必自己現在看起來人鬼難分。
“你如此洗漱,豈不是玷汙這一彎好水!”突然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這聲音溫和沖淡,聽起來十分受用。
陸青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裡還藏有他人,轉頭向聲音來處看去,只見水邊有一塊高高突出的青石,石頭上盤膝坐著一人,這人頜下五縷長髯,容貌俊朗,雙目神光灼灼,身著一襲白衣,潔白勝雪,隨風飄動,隱隱有出塵之象。
一見此人,陸青頗覺自慚形穢,心中立時感到在水中洗浴是大不該的事情,連忙收拾心神重新回到岸上,對著那人說道:“是我冒昧,打擾了先生清養,在這裡賠罪則個。”
那人微微一愣,眼中神光在陸青身上轉了幾轉,笑著站起身:“真是想不到,這高山野嶺蠻夷之地,居然有你這知書達理之人,奇哉,奇哉!”聽話中意思,把陸青當作生長於大山中的土著了。
陸青心中暗笑,有什麼奇哉,要不是吞吃了那該死的“血魂妖丹”,自己好歹也是個世家公子,怎麼會變成這麼個鬼模樣。
陸青當下回道:“小子是離此百里之外的農戶,自小便長成這個怪樣子,雖然人見人厭,自己倒也活的樂呵無比,只是昨天在山中放牛,突然被一黑衣妖人劫掠至此,我尋機死裡逃生方才跑到這裡,沒想到卻打擾了先生,真是罪過。不知先生能否將我帶離此地。”
陸青不知眼前此人是敵是友,但能獨自一人在此險阻無比的大山中來去自如,修為定然不低,自己只好如此編造,只希望他一時發善心,能將自己帶出大山。
“想不到這蠻夷之地的放牛小子,居然也開化如此,看來世人所言皆是偏見啊。”那人感慨著搖了搖頭,眼睛在陸青腰間乾坤儲物袋上輕輕一掃。陸青心中明白,自己一個普通農戶,怎麼能有修真者必備的儲物袋。當下便將儲物袋摘下遞了過去。
“昨天那個黑衣妖人在林中與妖怪鬼打鬼,受了重傷,這是我從他身上摘取的,嘿嘿。”陸青憨憨笑著撓撓頭:“先生若是喜歡,就送給先生了,反正我一個種田之人,要這個口袋也沒什麼用,還打不開,好怪!”
那人輕“哼”了一聲轉過頭去,淡淡的說道:“這等東西,我豈會貪圖,你自己拿著玩兒好了。”
“先生不要,那我就留著了,這麼掛著倒也好看。”陸青笑著又將儲物袋掛回腰間,心中暗喜,多虧此人性情高潔對這東西沒什麼興趣,要是真要拿去豈不是麻煩。
那人又道:“這袋子是天劍世家的,既然在你說的那個妖人身上,想必他就是攻破了碧璇山的玉面飛龍無疑,你切說說,他受了重傷,那顆妖丹可取了去?”
陸青心中一驚,這人居然認識玉面飛龍,搞不好就是玉面飛龍一路逃避的那個對頭,連玉面飛龍修為那麼變態都怕的要死,眼前這人的修為真是太過可怕,不知道他與天劍世家是敵是友,自己可要小心應答,莫要露出馬腳,連忙點頭驚呼:“先生真是神仙,居然知道那個妖人是誰,的確如此,他接連和一個號稱‘萬煙妖王’的老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