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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南太平洋的季風輕柔的吹拂著廣州城,吹散吹散了籠罩在訊息靈通人士心中的烏雲,慰園又迎來車水馬龍。

夜色朦朧中,朱卓文快步走進慰園,與往常一樣,他對絲毫沒有留意庭院的匠心獨運,他一進門就大聲叫道:“媽的,廖仲愷不讓我活,我也不讓他好過。”

正在打牌的胡毅生,手裡拽著一張東風,正思考著要不要打出去,上家門前已經擺著南風和北風了,明顯他是在作大三元,聽到朱卓文的話,胡毅生順口說到:“他又怎麼你了?”

說著就把手裡的牌放在桌上,“碰。”上家立刻叫道。

“老胡,這個時候還打東風!”坐對家的魏邦平叫道。

胡毅生這才發覺自己無意中把東風打出了,心知打錯了,嘴裡卻不肯服軟:“不就是大三元嗎,就把你魏師長嚇著了。”

說著又伸手摸牌,用手輕捏,然後失望的往桌上一扔:“五條。”

“吃,”下家笑著說:“大聲佬,你早該來了”

“老子想開家進出口公司,***居然不答應。”朱卓文恨恨道。

胡毅生哈哈大笑:“我說大聲佬,那進出口公司可不是誰想成立就能成立的。那就是海關收關稅。”

朱卓文聞言一愣,納悶的問道:“怎麼是海關啦,明明是公司嘛。”

胡毅生見朱卓文的樣子,得意的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吧,要是海關。洋人會抗議地。說成公司,洋人想抗議也無從提起,誰讓他們自己宣佈停關地呢。九條。”

“別說是你,就算汪精衛他小舅子也辦不了,只能國民政府辦。碰”下家打出一張二萬,胡毅生連忙叫道。

“哦,”朱卓文憤恨之色稍去。不過很快他又想起另一樁事情:“媽的,那中山縣的稅收呢?為什麼不讓我承包。***,還是該死。”

“我說大聲佬。你別整天喊打喊殺的。上次吳鐵城已經留面子了,你還是稍停一會吧。”林直勉不滿的瞪了眼朱卓文。

朱卓文聞言低下了頭,他知道林直勉所說何事。上次他們打聽到汪精衛、蔣介石、日子裡、加侖每天都要去鮑羅廷哪裡開會。便計劃在路上伏擊,將他們一網打盡,沒想到這事不知怎麼被吳鐵城知道了,幸虧吳鐵城是太子孫科的人,他不想舉報。也不想他們得逞,便以調查地名義。打電話詢問胡毅生,暗示他們若不停止活動,他將向軍事委員會報告。胡毅生當即就停止了一切活動,甚至連文華堂俱樂部也解散了。

可到底是誰洩密的呢?胡毅生他們反覆思索,最後有人提出個推測,認為是朱卓文大大咧咧的無意間洩密地。這個說法最後連朱卓文自己都感到有可能,因為他一向毫無顧忌,說話嗓門又大。

“算了,老朱,你來打幾圈。”魏邦平站起來招呼到。

“你打吧,我現在窮得叮噹響。”朱卓文沒好氣地說,然後坐在一邊抽悶煙。

“我說大聲佬,要錢你就說話,一兩萬我拿不出來,千八百的還沒問題,誰讓我們一起滾了這麼多年。”魏邦平大聲說到,在座的都知道,國民黨改組之後,朱卓文混得一天不如一天,孫中山在時還念著他往日地功勞,給他安排個官職,現在的廖仲愷、汪精衛等人則根本不顧及這些,胡漢民又保不住他,現在他是官也沒了,錢也沒有,生活窘迫。

朱卓文沒接這個茬,陰沉著臉坐在那一口一口的猛抽,他很快就隱身在繚繞的煙霧中了。眾人見他這副模樣,知道他心情很壞,便不再理他,自顧自的繼續娛樂。

朱卓文一直坐在那裡,臉色陰沉,目光閃爍,一根接一根地抽菸,良久他終於站起來走到麻將桌前,把自己的禮帽往桌上一扔,沉聲說:“兄弟最近手緊,急需要錢,請諸位援手,千八百不嫌多,十塊八塊不嫌少。”

“沒有問題。”魏邦平把身前地錢全放進禮帽中,又從兜裡掏出一疊鈔票,也扔進禮帽中。

“老兄,你要做什麼?”胡毅生有點意外的問。

“你別問,是兄弟,給錢就行。”朱卓文不耐煩的說。

胡毅生見他眼露兇光,心中就有些猶豫,但隨著

陸續把錢放進帽中,他也就不再猶豫。

朱卓文把帽裡的錢揣進兜裡,向眾人打個拱說:“多謝。”然後轉身就走。

“他這是要做什麼?”胡毅生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管他的,打牌吧。”林直勉拍拍胡毅生的肩膀,從內心來說他看不起這些搞民軍出身的將領,這些人舉止言談粗俗不堪,做事只憑熱情義氣。只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