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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隨後,安妃又打發宮人把曲目送到對面的群臣請他們點戲,稍時,宮人把大臣們點的戲單拿給安妃過目,安妃掃了一遍,她遠遠望了沈拙一眼,扭頭對身邊的河陽公主說道:“各位大人都點了戲,唯獨落下沈大人,我思量著皇上的壽宴,合該君臣同樂才是,不如勞煩公主前去請沈大人點幾齣戲。”

對面坐的人,有東宮太子,有內閣之中的幾位閣老,還有四位侯爺,另有幾位先帝時的老將軍,即使沈拙是蔣派下一代的繼任者,可他畢竟年輕,又踏足官場不久,本就輪不到他來點戲,這安妃有意將他推到人前,還特命河陽公主請他點戲,四周的目光不禁一齊看向安妃和沈拙並顧三娘這三人。

今日雖說是打著為靖文皇帝賀壽的名頭,只不過靖文皇帝自始至終沒有露面,進宮的賓客自然都將焦點放在他們身上,需知一個是不守婦道的前妻,一個是續娶的繼室,現如今又摻和進來一個河陽公主,這出戏簡單比戲臺上演得還要精彩。

☆、第113章

吉昌公主和孫氏離著顧三娘有些遠,她倆擔憂的朝她看去,只見顧三娘神情淡然,靜靜的看著前方。

安妃氣焰囂張把持整個後宮,河陽公主無權無勢,她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只得隨同宮人走到對面。

河陽公主站在沈拙面前,四下投來的視線幾乎令她無地自容,可是想她千辛萬苦才得已回京,河陽公主無論如何也不甘心再回貧苦荒涼的燕州做一輩子寡婦。

沈拙坐在原位,河陽公主駕到,他也不曾起身,挑著一雙眉梢斜看了她一眼,隨後轉向別處。

望著眼前的沈拙,河陽公主心中氣苦不已,她只覺得最大的悲哀莫過於身不由已,想她堂堂皇室出身的公主,眼下卻不得不受一介后妃擺佈,還要被眼前的外臣輕視取笑。

鑼鼓還未開場,似乎就等著沈拙點戲,河陽公主咬著下唇,最將紅著臉將戲單奉上,說道:“沈大人,請點戲。”

戲單伸到沈拙面前,眾人都一齊看向沈拙,看他接還是不接,那沈拙靜默片刻,最終伸手接過戲單。

看了這情形,孫氏心中一急,下意識的瞅了顧三娘一眼,只不過顧三娘面無表情,看不出她在想些甚麼。

沈拙接了戲單,蔣安兩派的人都沉思不語,獨有安妃,她臉頰帶著輕笑,下巴微微上抬,似乎滿是得意。

沈拙翻著戲單,他頭也不抬的說道:“承蒙公主抬舉,微臣就點一出《醉打金枝》罷。”

他這話一出,總管戲班的公公後背冷汗直冒,但凡是個有眼色的,誰敢在宮裡唱醉打金枝?這個沈拙當著河陽公主的麵點了這出戏,豈不是故意打安妃和公主的臉?總管公公叫苦不跌,又自覺好日子到了頭兒,也不知是哪個不長眼的開了這份戲單,竟把這出戏排上去了。

被當眾打臉的河陽公主半邊身子都麻了,若非這非常時刻,她早就逃走了,哪知沈拙還不罷休,竟又說道:“再點一出《鴻門宴》,一出《霸王別姬》。”

說罷,他就將手裡的戲單遞還給管事公公,那管事公公臉色發白雙腿打顫,幾乎恨不得立時昏死過去,舉凡壽宴上,排得都是一些喜慶熱鬧的戲,沈拙偏點這兩出戏,他哪裡敢接這戲單呀。

若說先前一出《醉打金枝》是羞辱安妃和河陽公主,沈拙後點的這兩出殺機四伏的戲,頓時使得全場鴉雀無聲,《鴻門宴》上項莊舞劍意在沛公,《霸王別姬》裡項羽困死垓下,正好印證蔣安兩派博弈的情形,然而,誰是項莊,誰是沛公,誰又是慘敗的楚霸王呢?

此時,諾大一個鏡花臺,就好像掉一根針都能聽到似,安妃臉色陰晴不定,她直直的看著遠處的沈拙,一語不發。

沈拙見那管事公公不接,抬頭看了他一眼,沉聲說道:“怎麼,莫不是這幾齣戲不會唱?”

管事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整個人唬得瑟瑟發抖。

這時,安妃開口了,她對身邊的嬤嬤說道:“傳我的話下去,命管事公公接下沈大人的戲單,他點的戲,就是不會唱也要變個人出來唱給他聽。”

她倒要看看,到底誰是劉邦,誰是項羽。

王嬤嬤小跑著到對面傳話,管事公公得了令,這才敢接過沈拙的戲單,直待他們退下,鑼鼓一響,戲臺上首先演的第一齣戲是《麻姑獻壽》,九天玄女婉轉清亮的嗓音合著樂聲傳來,剛剛緊繃的氣氛似乎也消弭不見。

眾人點的戲一出接著一出,顧三娘本來最愛聽戲,只是夜深露重,兩個孩子不停的揉著眼睛,鑼鼓絲竹的喧囂聲也吵得她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