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陶想了想：“我是大孩子，已經不用哄了。小爺爺，媽媽說外公那時候，一塊糖就能騙走一個小孩子，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你外公小時候就差點被騙，還是你太外公找人追了七八里，才把人販子抓到，找回你外公。”那時候真傻啊。

陶陶還是孩子，沒有想這麼小的小爺爺怎麼知道那麼久的事，反而叫著：“好險吶！是不是外公以後再也不吃糖了？”

杜鳳髓想想，“好像真的不吃了。”不過不是因為被拐，而是怕齲齒。也正因為這樣，其它老朋友老的時候都是怕吃糖，只有他不怕，醫生還勸他補充一點糖分。

“外公真可憐。”陶陶從來沒聽過這麼多外公的事，不知不覺活潑起來。

“陶陶愛吃什麼？”杜鳳髓抓緊機會。

陶陶掰手指數著：“我愛吃冰淇淋、巧克力、蛋撻、蛋糕、媽媽做的香肉卷。”

“沒有菜？”杜鳳髓驚訝。

陶陶撅嘴：“不愛吃茄子。”

“不吃茄子，也不能所有菜都不吃啊。”杜鳳髓急了。

“也不是不吃，老師說不吃菜的孩子不是好學生，所以在學校，我都會把菜吃光光！”陶陶大聲說道，眼睛裡全是期待表揚的眼神……

吃菜還要表揚？這個世界真是～

杜鳳髓懷著冰冷的心送上誇講：“陶陶真棒，以後要一直這麼幹！”有飯吃，你還挑！

他記起來了，記起來了。

小時候自己吃的是什麼，不要說全天糧食，就是發黴的玉米都是奢望，乾巴巴的苦竹筍他都沒吃飽過。

最美味的，偶爾捉一隻竹鼠，燉一大鍋湯，全家人喝到撐……記憶模糊的看不清楚，只剩下竹鼠的香氣頑固地停在舌尖。

接下來，一個真孩子一個假孩子，你一句我一句熟悉起來，等到上海下車，杜鳳髓已經成功晉升為陶陶的好朋友。

陶陶圍著錢嘉昱身邊，要求買兩支冰淇淋請客。

“只能買兩支。”錢嘉昱掏錢。

陶陶晚上是不許吃冰淇淋的，今天破例，高興拉著杜鳳髓去旁邊的甜品屋。

不大一會出來，陶陶一支巧克力冰淇淋，旁邊杜鳳髓默然端著一杯草莓抹茶……龐日冠哈哈大笑，錢嘉昱也『露』出久違的笑容。

*——*——*

一行人入住五星酒店。

離年會還有十天，龐日冠方一到站，訊息就傳了出去，不出一個小時就有人拜訪或是接電話拜訪別人。

錢嘉昱做為地主，本想帶杜小叔游上海，不想學院有事急匆匆消假，還是龐日冠派幾個徒孫小心伺候，杜鳳髓和陶陶去動物園、海洋公園、城隍廟、外灘、海島好好玩了一回。

這時陶陶已經把杜小爺爺當成最信任的人了。

*——*——*

時間一晃來到八月十三。

幾天裡，龐日冠給錢嘉昱換了住處。由於請長假，陶陶中秋之後才能復課，於是被錢嘉昱接回新家溫習功課。

清風徐徐，泳池裡的水清澈好像一塊水晶。

“呦，大忙人忙完了？”杜鳳髓在躺椅上曬太陽，手邊果盤裡面有覆盆子、草莓還有紅香蕉。

龐日冠往旁邊躺椅上一坐，抓幾個覆盆子塞嘴裡，出口卻是酸氣，“看見你這小日子，我他麼都活狗身上了。”

杜鳳髓閉著眼睛，懶得看他，左手伸出手掌開啟，掌心有一點豆子大小的黃氣靈活轉動，活的一樣：“認識它麼？”

龐日冠“嘶”地一下：“你把璋園下面的東西抽出來了！”

抽，說起來容易，卻沒人能夠做到，就是他也不行。就因為這樣，各路人馬才想得到璋園把此物挖出來。

杜鳳髓道：“我不抽出來，留著讓那幫人繼續打璋園的主意？”

璋園的地皮值錢，園子本身也有文化附加值，但要說值得這麼多玄門高手一窩蜂的出手算計，就不是錢的事了，那得有寶，還得是好寶貝才行。

他修的是地王傳承，別的不行，與根基、地下有關的，就是受傷未愈也有三分感知。

龐日冠去捏這顆豆子。豆子稀軟溜滑，一用力就從指間溜出去；小心捧起來，骨碌碌又跳出去，完全沒有在杜鳳髓手心裡那麼老實。

“嘿，它到底什麼東西？”龐日冠收手，不再浪費力氣。

杜鳳髓道：“璋園什麼形狀？”

“一條太極魚……太極！”龐日冠突的瞪大眼睛，“我當初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