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綿卡巴兩下眼睛，聲音變調：“曹、曹人平？！”

不光風綿，杜鳳髓也有些發矇。

曹人平是誰，這要追溯到一萬幾千年前杜鳳髓第一次迴歸地球的時候，那時的杜鳳髓還是小少年一枚，卻認回一個幾十歲的女兒錢嘉昱。

錢嘉昱失婚，眾多矛盾，曹人平這個當時中夏身份最尊貴的太子黨，沒少下絆子。

但也就是這個曹人平，最後卻可以為青雲道姑而死……杜鳳髓可憐他的痴心無果，臨行前放他一碼，才沒叫他死透。

這麼一個凡人，一萬多年，早該塵歸塵土歸土了，可是眼前，曹人平不但活得好好的，還一副十一階圓滿隨時可以引劫昇仙的樣子！

“你……”杜鳳髓眼神一凝：“龐日冠呢？”

曹人平坦『蕩』『蕩』道：“家師和晚輩四千年前就奪得此峰主權，常年在此修煉，只因最近中夏宗門新宗主繼位，家師才回去觀禮，只有弟子一人守在此處。”

杜鳳髓吃驚：“你是龐日冠的徒弟。”

真是神進展。

“正是。家師已將前輩身份如實相告，臨行前曾道，如果見到前輩，請等他一等，還說……”

世事無常，一別經年還能得到好友訊息，意外過後杜鳳髓欣喜非常：“那個傢伙素沒好話，你只管如實說來。”

曹人平微笑開口：“姓錢的，你再不回來，老子真要死了，你到底管是不管！咳……家師就是這麼說的。”

風綿奇道：“不是叫你們去長雲嗎？”

曹人平道：“當年師伯留下的指引信物都給了青雲道姑。青雲道姑走後再無訊息，家師無奈，只能數度上路『摸』索西去的星路，都因為種種原因『迷』失在漫漫星宇當中……”

風綿氣道：“這個青雲道姑真不是東西！她現在得道成仙，攀上高枝，竟將這麼多幫助過他的人棄於腦後！”

“青雲道姑……”曹人平平和的目光泛起光芒，只是光芒之後就是熄滅的沉寂：“她終於得償所願了……好，很好……”

萬載期願，一腔情義，一朝成空，到底消了，散了。

杜鳳髓眉峰緊鎖。

當日給龐日冠、青雲道姑、錢嘉昱母子都留有指引信物，只要境界到了前往長雲並不困難，途中雖然有可能出現意外死亡，決不會出現『迷』路的情況。

這麼多年沒有訊息，杜鳳髓都以為龐日冠完蛋了，沒成想差點釀成禍事。

青雲道姑……你以為躲去流雲天外就能擺脫本太子鉗制，真是大錯特錯。神只之力，非死不能解脫，便是你躲到仙魔大域神祖魔祖也休想解了你的奴僕身份。

經歷了資源大枯竭，地球處於一種耗盡式的荒涼狀態，陸地、植被、水域失衡，國界版圖已經與杜鳳髓熟悉的迥然不同，許多島國沉入海底，反之又有許多脫離水下成為陸地的地方變成新的國度，星際移民不在少數，中夏的國都向內陸遷了幾個省份，幾個多朝古都已經變做別具一格的水下城市，成為達官顯貴和遊客的度假聖地。

一切，這麼陌生。

問明龐日冠的去向，杜鳳髓魂識向東鋪開，須臾就找到龐日冠的下落。

龐日冠正在佈置華麗的臺上演講，底下三山五嶽的僧道俗七八百個眼睛閃閃發亮，看龐日冠像是看什麼國寶，一個勁的拍巴掌。

“哎呀，老神仙真的還活著。”

“一千多歲了吧？”

“嘁，我爺爺的太爺爺書中明文記載，至少三千歲。”

“奇蹟，奇蹟……長生不老啊，劉波，別叫其它研究所搶先，盯好了。”

“誒，一定。”

……

“……敝宗以宏揚國學周易為己任，後輩弟子必要全心全意維護支援國家發展，在此基礎上鑽研洞悉古文化傳承，開拓進取……”

“龐日冠，我來了。”

滔滔不絕的龐日冠頓時卡殼，魂音發抖，“老錢，你他麼終於想起兄弟來了。”

“磨嘰什麼，快過來。”

“咳……今天是龐某人與各位最後一面，各位，時間到了，龐某走了！”

龐日冠扔下話筒，飛身上空，化做一道傳說中的仙光西去。

“快，星際艦隊，叫星際艦隊啟動星際追蹤……”

*——*

“哥們兒，你這個天使再不降世，我和人平就堅持不下去了～”龐日冠眼含水光，大笑著發洩胸中快意。

杜鳳髓陪不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