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了報仇對他們做出任何事情來，她都可以理解，可是傷害這麼多無辜的人，而且都還是一些沒有踏出社會的學生——

如此冷血如此喪心病狂——

“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不是回來報仇嗎？對我們下手就可以為什麼要這麼喪心病狂——”

“我說過我是恐怖分子。”關野卻笑了，聽著她這些失控的話簡直就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似的，“做這些事情不就是理所應當的嗎？”

簡歡僵住了，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的僵住，是啊，他一直說他是恐怖分子，她也說過他是恐怖分子，可是……可是——

終究還是沒有徹底的丟棄過去的情分！

她再恨他害死了她的小二也還是沒忘記過去的情分！

她還真的是下賤的可以！

下賤的可以——

“那下一步，你是不是打算我們給千刀萬剮了拿去餵狗？還是連餵狗都覺得便宜了我們？”

關野沒有答她這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好像就這樣看著她一輩子也可以的，明明前一刻還一觸即發，可下一刻，所有都沉寂了。

簡歡覺得自己比他還可笑！

太可笑了！

她竟然還抱著希望，竟然——

“隨你吧。”

她再也不說再也不激動了，慢慢地坐了下來，渾身的力氣都彷彿被抽空了一般，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剩下了。

“就這麼放棄了？”關野卻笑了，“你留在我身邊不就是想知道我真正的目標是什麼嗎？不就是想和薄言津合作徹底地將我繩之以法嗎？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就死了那麼幾個人就被嚇壞了？我可還沒對霍雲湛動手了。”

簡歡沒有理他。

她也從來沒覺得自己的打算能瞞得了他。

“你問。”關野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了身子，抬著頭看著她，“現在你問什麼我都告訴你。”

簡歡卻不想問了，甚至不想再面對這樣一個人更不想面對這樣的一個自己！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嗎？”關野繼續說道，“只要你問，我就告訴你。”

簡歡還是沉默，耳邊是電視裡面主播帶著憤怒和哽咽的報道。

“……至今為止，死亡人數已經達到了18人，失蹤45人，重傷……”

關野也沒有強迫下去，伸手握著她冰冷的拳頭，“沒關係，你不問也沒關係，反正很快便都清楚了。”他沒有看她的臉，一直看著她握著拳頭的手，“自責嗎？若是這些日子裡你殺了我，或者聯合外人將我給抓了，今天的事情或許就不會發生了，這些人也就不會死了，對了，他們也算是你的同學，或許裡面真的還有當初的那班同學呢，你……”

簡歡猛然甩開了他的手，目光冰冷無比。

關野笑的更深了，似乎很高興她終於有反應了，站起身來，“這裡估計過不了多久就會被重重包圍了，準備準備，我們該走了。”說完，轉身離開。

“你到底還要做什麼？！”簡歡厲喝道。

關野轉過身，“你不是說我回來是報仇嗎？現在正事做完了，接下來自然就是報仇了，對了，先給你打聲招呼，我打算利用你的二兒子，就是你那個死了的兒子，我會讓人告訴霍湛他沒事，被我給偷樑換柱了帶走了，現在我們看看你心裡的寶貝疙瘩在霍先生的心裡到底有多重要了。”

“我在這裡，他敢不來？”

“所以，我同時會告訴他你在另一個地方，生死不明的小兒子和危在旦夕的妻子，你說他會怎麼選擇？”關野笑道，“小歡，我真的挺期待他的這個選擇的。”

簡歡渾身顫抖。

“或許答案也沒有任何的懸念吧。”關野笑道，然後便轉身繼續離開，走到了門口，便又轉過身來，看著臉龐已然扭曲的簡歡，繼續說道：“對了，你已經錯過了機會了，現在可別做出任何對我不利的舉動，你殺不了我，更阻止不了我。”

恨吧。

繼續恨吧。

只有恨到了骨子裡，才可以永生難忘！

小歡，這就是我送給你的最後的禮物，也是你送給我最寶貴的禮物！

永永遠遠地記著我！

……

關野的動作很快，不過十來分鐘便已經準備好轉移了，簡歡卻沒能再見到他，甚至不能見到任何東西，她被人五花大綁矇住了眼睛押著上了車。

果真也他所說的那樣，她傷不了他更阻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