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有爭端,也是絕不能動用兵刃的。他一個新人,竟敢對我加以斥責,讓我將其房門修好,且不等弟子解釋便橫劍胸前。弟子也是本著門規行事,還望虎前輩明察。”
虎同方眉頭微微一皺,他是何等修為,豈能不知仇魂這話裡避重就輕不實不盡之處?但是一來新人被刁難也的確算是太一派外門的潛規則之一,別說外門,就算是從外門新入內門的,何嘗又不是如此?二來,許半生竟然出手便動用了兵刃,且不管是誰先動的手,光是這一條,就已經落人口實了。
一對虎目又轉而望向許半生,道:“你用了兵刃?”
許半生坦然承認,道:“他一個煉氣六重天向我一個煉氣一重天下手,所以我就應該安靜的等著被他打死?”
這話說的虎同方一愣,仇魂心中暗暗得意,心說只要你承認了便好,即便你不承認,這裡這麼多人看著,你也跑不了。
可是許半生這話說的多少有些俏皮,周圍圍觀的弟子一個個麵皮扭曲,離得最近的泛東流還好點兒,牛凳本就是個火爆脾氣,性格外露的很,此刻聽到這話,直接忍不住笑出了聲。
虎同方有些不知如何接許半生的話,站在許半生的立場上的確如此,他還算好點兒,好歹已經是煉氣一重天了,這要是個先天,遇到仇魂這樣的煉氣六重天,只怕一招之下就會神魂受傷了,不動兵刃,又怎麼可能。以往之所以沒有爆發這樣的狀況,九成以上都是因為初入門的弟子根本就不可能出現許半生這樣直接就在煉氣期內的,一個先天,再怎麼心氣高,也絕不可能去頂撞一個修為遠在自己之上的師兄。
可以說,許半生這樣的情況已經是絕無僅有了,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就更是從未有過。欺負新入門的弟子這幾乎可以算作是一個傳統,基本上還都是一群老弟子合夥欺負一個或者幾個新人,光是人數上就已經形成足夠的壓制,新弟子又怎麼可能生出反抗之心?無非也就是逆來順受。
相比起仇魂所言是許半生先動了兵刃他才想要出手教訓他一番,虎同方還是更願意相信許半生所言的,是仇魂先動手,他唯有掣出兵刃才能擋住仇魂的一擊。
可即便如此,也不成為許半生就可以動用兵刃的理由,這是門規之中嚴令禁止的。
虎同方感到了為難。
好在牛凳很知情達意的一笑,倒是給了虎同方一個突破口。
“牛凳,這有什麼可笑的麼?”虎同方凜然一怒,渾身的威壓頓時顯現無疑,築基八重天的修為壓得在場一百多人都喘不過氣來。
牛凳渾身一個哆嗦,再也不敢有任何表現,虎同方又問:“牛凳,你適才可曾目睹全程?”
牛凳心中暗暗出了一口氣,心道虎同方應該不會責難自己,也是不敢怠慢,趕忙說道:“仇魂根本就是因為他親大哥按規離開了師門,因此記恨新來之人,此人是他也好,是別人也一樣,總之仇魂就是要透過羞辱新入門的弟子來順他自己的意。敲門能不小心把門敲成這樣?那他也別修煉了,這點控制能力都不具備,弟子覺得還是廢了他的修為逐出師門比較好,省的他以後經常的不小心。”
百多弟子之中,不少人本就因為許半生那句話苦苦憋著笑意,此刻被牛凳這麼胡攪蠻纏一番,直接就繃不住了,一個個都免不了笑出了聲。
虎同方一個環視,威壓更甚,直接壓得那些弟子不得不竭盡全力來抵抗這份威壓,再也沒有半點笑意。
“油嘴滑舌,譁眾取寵,俺讓你說這些了麼?牛凳,你一會兒自領責罰,本月月規靈石罰沒,面壁十五日。”
牛凳也不敢反駁任何,苦著臉跪倒下來,口中說道:“弟子謹遵虎前輩之命。”
“說說你看到的。”虎同方責罰歸責罰,總歸還是要為許半生開脫的,他也看出來,牛凳是對仇魂早有不滿,今日幫許半生開脫的任務就要落在牛凳身上了。
這也是虎同方無可奈何之舉,換成其他弟子,不管是否情有可原,他也絕不會如此。可是許半生不同,內門早已傳遍了,今年外門來了個亙古難見的天才,在東神州就已經自己達到煉氣一重天了,他去年就已經邁入先天,只是靈根虛弱的猶如廢物,可是今年,他的靈根卻自行成長,雖還只有普通人的資質,可明顯未來不可限量。
愛才這種事還輪不到虎同方一個小小的築基八重天,虎同方會出現在這裡,完全是他師父之命,虎同方的師父,可是五脈之一太元一脈的門主賴天工。賴天工說的很明白,就是要保許半生安然無恙,但是也不能袒護的太明顯,為此虎同方頭疼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