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嘻嘻地說:“民以食為天,不是皇帝為天。吃飯是人生第一等大事,豈能禮讓?”
“牙尖嘴利。還不過來幫鋪床?”他一副無賴的樣子坐在榻邊。
本想不理他。但轉想。現在已是酉時一刻。不一會兒。對方進攻就要開始。這一戰是生是死也不知。心裡湧起疼痛與不捨。也許。這一去。說不定從此再也不能見到他呢。
罷了。罷了。我走上前幫他鋪好床。理被褥。做了個請地姿勢。說:“請皇上就寢。”
這傢伙卻坐在那裡沒動靜。只看著我。臉上地神情很怪異。仿若有愧疚。還有很濃重地害怕。
難道這傢伙是在擔心我?想到此。心裡充滿甜蜜。不覺笑了。
他看到我笑。眉頭皺起來。很生氣地模樣。我伸手撫摸他地眉頭。像惡少調息良家婦女那般。邪邪地笑道:“別擔心。等本將軍得勝回來風風光光娶你。”
“你要說到做到。”他陡然擁我入懷。抱得我骨都痛。
為什麼他在顫抖?這個泰山崩於前都波瀾不驚地男人在顫抖?我單薄的思維搞不清這狀況,只是自然地抱住他,輕聲安慰:“放心,我藍曉蓮最愛惜生命,一定會回來的,何況還有這如花似玉的美男在家等我呢。”
“嗯。”他非但沒有反駁,而是像個孩子般將頭埋在我脖頸間輕哼。
擁抱良久,我掰開他的手,勒令心不甘情不願地他躺下,又替他掖好被角。他還不死心地說:“你將太虛神甲穿上。”
我惡狠狠地揮拳道:“做戲就要做得逼真,現在我魂魄齊全,不是那麼弱。”
他聽聞此語,神情一怔,臉色陡然蒼白,呆呆地看著我。
這又是哪門情?我疑惑,卻來不及細想,只伸手拍拍他的臉說:“乖乖等我回來。”說完,管他反應,徑直走出皇帳。
已是酉時一刻,從早晨就彤雲密佈的天,此刻終於崩不住,將小雪化作鵝毛大雪。軍營裡地將士已提前吃了晚飯,整裝待發。
離和林景松站在軍營的哨崗臺上,望著敵方的軍營一動不動。仿若兩尊雕塑。我往前走,眾人也如雕塑般不動。只有那林老頭回頭來看我,露出古怪的神色。
我走上前施禮道:“林老將軍一切可就緒?”他不以為然,指了指高臺上地兩人,說:“今夜的指揮在那裡。”
我哼了一聲不理會他,兀自拈起御風,飄然落在離的身邊。林景松看我上來,皺皺眉頭道:“戰爭不是女子的事。”
“青雲公不會真認不出她身上的衣服吧?”離不悅地開口,斜瞟了林景松一眼。
“在下拜見蓮月皇后,然據典籍記載,當年蓮月皇后平定妖人作亂也是在幕帳中指揮,而由林家先祖當先行官拼殺,所以景松大膽請蓮月皇后回營帳休息。”林景松雙目微垂的模樣還真像淨塵。想到淨塵我心裡一凜,他被夏月凌派去找上古神器崑崙鏡,也不知現在身在何處?上次是符咒聯絡都聯絡不到,難道出事了?
“哦?你是在質疑鬱小姐地能力?”離的聲音更加不悅。
“在下不敢,只是鬱小姐乃天商地希望,實在不該冒險。”林景松低眉垂首地說。
“青雲公子多慮了。”我轉頭對離說:“四護法,一切可準本妥當?”
“回稟主上,已按吩咐,士兵們吃了屬下提煉的丹藥,加上林家神鍾地淨化之力,便可抵擋對方大軍一刻鐘,只需這一刻鐘消滅五色使者,行屍戾氣便會減弱。”離說著,又看了看天。
“哦?林家神鍾可有準備到位?可有設壇保護?”
林景松見我絲毫沒有要聽他勸說的意思,只好回答:“事關重大,在下派人對神鍾嚴密保護,已準備就位。”
“今日指揮交予誰?”我直視著林景松,他不覺後退一步,說:“是在下與離護法。”
“嗯,很好。你退下吧。”我一揮手,他愕然地看著我,還是拱手走下了哨崗臺。
臺上只剩我與離並肩站著,冷風從四面八方撲來,帶著濃郁地腥味,那是邪惡的氣息,含著侵蝕人正氣的巨大力量。
“媽的,還未到酉時三刻他們就坐不住了。”我低聲罵道,抬手一揮,空氣中邪惡地氣息陡然消失,淡藍色的潔淨薄霧四處遊走。
離訝然道:“那小子捨得將覺魂還你了?”
我不解地看著他,問:“你這話什麼意思?”等等,難道他地意思是說夏月凌那廝是早就以將那半覺魂還給我?
果然,離的話語話語證實了猜測。原來在結魂燈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