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切得薄薄的薑片在鍋子裡上下沉浮,很快陷落下去,再不能見天日。
廚娘拿了個青花瓷的碗,仔細盛了,又拿保鮮盒子套住,免得灑了,再放進食盒。旁邊早有伶俐的僕傭接手,也不用李晉東吩咐,徑自撒開腿往羅一輝那邊跑。
李晉東也不在意,沒堅持自己去送。左右不是什麼重病,喝完薑湯吃個藥,過兩天就能好起來。太緊張也沒必要。
孔揚就更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反而很有興致地問廚娘旁邊砧板上是什麼菜。李晉東一看就是道清蒸山藥,孔揚還要認真問山藥怎麼蒸。那個廚娘雖然奇怪,但估計看孔揚臉長得好,心裡也喜歡,就在那邊細細給孔揚講解山藥的事兒。最後還是李晉東聽不下去,扯了孔揚就走。
孔揚出了門還在唸念不忘山藥的事兒:“以前竟沒吃過。”
李晉東很無語:“你小時候討厭山藥的,頭一回吃說難吃的要命,當場吐了,以後就沒人再餵你吃過這個。你忘了?”
孔揚裝模作樣地歪頭想了半天,說:“忘了。”
李晉東理啊不想理他。
孔揚卻揹著手道:“現在想想,確實該什麼都吃的。什麼都要試一下……”
他似乎意有所指,李晉東沒去接話。
只有冬天的風穿過乾枯的花樹,密密匝匝地繼續往他們身上胡亂地卷。
“但再仔細地想,也不是什麼都能試……”
李晉東一愣。有些站住了。
“你以為我看不出來的?”孔揚打個呵欠:“你該去勸勸那個小胖子。不用喜歡齊悅了,沒盼頭。”
李晉東腦子裡有點茫然。半晌變得很空,又有些惱怒、有些酸澀。
“你看得出?”
“我不是傻子。”
李晉東就閉上嘴。孔揚最近很愛說這句話,好像李晉東老拿他當傻子似的。
“那你是不是也覺得……”李晉東舔了舔嘴唇。他覺得嘴巴很乾。應該是天氣的原因。這裡地方偏僻,少了高樓大廈,空氣好,但風也更狂了,吹得他頭昏腦脹。“你是不是也覺得同性戀不好?”
孔揚看看他。
李晉東忽然就想起聶時俊說的。年少輕狂,誰都不知道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