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要這樣?!別過眼眸不去看風亦寒遍體的傷痕,瀟肆意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只見風亦寒緩緩的躺在雲雪顏的身側。
俊朗的臉上那雙冷漠的雙眼緊緊閉著,鼻翼因為呼吸而顫動,雙唇緊抿在一起,卻是那樣的英俊。
瀟肆意將視線移到床榻中央,風亦寒的手正緊緊握著雲雪顏,耳邊是一道冷漠入骨的聲音,“開始吧。”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一切都進行的很成功,瀟肆意伸伸懶腰看著床榻上仍舊躺著的兩個人,薄唇輕抿了兩下才開啟門離開。
屋外,太陽已經升起,乾笑了兩下,瀟肆意才朝著大門處走去,忙了一夜他也該回去睡個好覺了。
臨近中午的時候風亦寒才醒來,一張臉蒼白如紙,眼窩深深陷了下去,撿起地上發皺的衣服穿好頭也沒回的離開。
陽光炙熱,烤的人全身發疼,空蕩蕩的刑場上,雲雪顏站在遠處看著刑場上的一群人,全是雲家的,只是在那群人最前面屹然跪著一個白色的身影,淡白的袍子板正的貼在身上,優雅如神袛,即便是在這樣困頓潦倒的環境下,他依然可以保持如此。
雲雪顏想要走近一些看清楚跪在面前的那個人,她走了幾步那人就緩緩抬起頭來,她一驚,心頓時跳進來嗓子眼裡,那是……鳳夕樓!是鳳夕樓!
他怎麼會在這裡?
她疾步跑上前想要到他身邊去,可是她怎麼也跑不到,無論如何都站在原地,她只能看著他對她笑,嘴角勾勒如春暖花開,溫潤的眸子猶如清泉般。
他說,“顏兒,下輩子我一定好好守在你身邊,絕對不離開。”
她聽著心都碎了,可還是不能觸及到他,遠處劊子手高高舉起砍刀,她瞪大雙眸看著,瞳孔緊縮,聲音卻卡在嗓子裡怎麼也發不出來。
她眼睜睜看著一個個人倒下,甚至……看著鳳夕樓帶著最後一絲笑意倒下,她的背脊被冷汗浸溼,卻還是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血,鮮紅的血成河般的流著,蜿蜒到她的腳邊,她的裙角被染紅,突然所有的鮮血猶如洪水般朝著她用來,頃刻間將她淹沒,她不會水,被淹沒在血水裡喘不過氣。
“顏兒……”溫柔似水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她一急,聲音從嗓子裡破喉而出,“夕樓!”猛然睜開眼,眼神空濛蒙的望著一切。
段南煜正坐在床榻邊,下巴上佈滿了鬍渣,整個人看起來滄桑了不少,一身玄色的袍子打著褶皺,像是穿了很久的。
“南煜?”她驚撥出聲,兩眼直直的看著段南煜,嗓子因為乾澀而變得嘶啞,眉頭飛快的皺了一下想要坐起身來。
“顏兒……”一把將雲雪顏撈進懷裡,段南煜雙臂收緊似是想要將懷裡的人揉進身體了。
她昏迷了三天,他守了三天,他太怕她一睡不起,幸好,幸好……她醒來了,她還活著就好。
他不想失去她了,永遠也不想!
“南煜,我怎麼了?”雲雪顏問出口,她只記得她去找紫雨的屍體,然後質問風亦寒,再然後……便暈倒了,醒來之後就看到了段南煜。
她昏睡了多久?看段南煜的樣子應該不短,那鳳夕樓呢?他怎麼樣?
“南煜,夕樓呢?還有幾天時間?!”慌忙問道,她的聲音止不住的顫抖,雙手緊緊抓住段南煜等著他的回答。
眼眸暗淡了下去,盯著冰冷灰敗的地面,段南煜的心狠狠刺痛了一下,“他沒事……還有三天,顏兒,我們還有三天時間。”
三天!?雲雪顏聽著心裡一沉,她竟然昏睡了三天,她不應該情緒那麼激動,明知道自己中毒了,明知道自己不能情緒激動,可她忍不住!
紫雨的死對她來說無意是劇痛的打擊,她真的不忍心再看著身邊的人離開,不忍心!
“只剩下三天時間了?那我們要怎麼辦?現在一點頭緒都沒有,怎麼辦?為什麼皇上要這麼做?他為什麼要這麼急著判下死罪?”夢囈般的呢喃,雲雪顏眼神空洞無神的盯著段南煜。
她一直都不明白,為什麼段司逸要這麼做?
“皇上也是沒有辦法,這次是夕樓自己承認的,連調查都免了,所以……”段南煜的聲音突然打住,他不用說雲雪顏也明白。
不管是他還是鳳夕樓,朝中自然有人看不慣想一次扳倒,他這次出事帶頭倒戈的人已經處置了,可鳳夕樓,即便沒有人明裡樂和,也在暗地裡添油加醋。
皇上即便是九五之尊也沒有用,事實擺在那裡他也不能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