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出戏我比較適合演。”
“容貌可以變,但喉結卻變不了,所以你就圍上一條棉布來遮掩?”
“這方法很好。”朱暖心道。
“容貌可以改變,喉結可以遮掩,但聲音呢?聲音既不可改變,也不可遮掩,所以你就爽心變成了啞巴?”
“這方法也很好。”
“很好,的確很好。可是你們為什麼不乾脆殺了我,從我身上拿走地圖?”
“那樣做太冒險了,你是出了名的鬼靈精,殺了你萬一從你身上找不到地圖,那事情就麻煩了,再說我們也不敢輕視你們的實力。”
“崔南天也知道你的身份?”
“他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身份了,哼,崔南天只不過是我手中的一顆棋子。”
“他自殺了,你一點都不感到難過?”
“他不是自殺,他是被我殺的。”
蘇小樂僵硬的身子突然一震,雙拳握緊,指甲已深深嵌入肉裡,顯得無比的悲憤。
“他已經窮途末路,你為什麼還要殺他?”蘇小樂憤憤地道。
“因為我怕他洩露我的秘密。”
“你連自己的戰友都不相信?”
“他連自己最好的朋友都出賣,為什麼就不可能出賣我?”
蘇小樂不說話了,他覺得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實在太複雜,人類的許多思想實在太可笑,太可悲,太可怕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小樂緩緩道:“你是怎麼殺了崔南天的?”聲音有些沙啞。
朱暖心淡淡地道:“我沒使什麼高明的手段,只是在他桌箱裡的最大一支蠟燭中溶入了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對,就是七星海棠,蘇小樂知道為什麼崔南天的死有點怪怪的了。七星海棠是種毒藥,堪稱天下毒物之王,此毒無色無臭,無影無蹤,令人防不勝防,中毒者死後臉上還帶著怡然的微笑。
“等他被毒死了,你就拿把刀刺入他的心臟,做成自殺的假象,騙過所有的人?”
“蘇大俠太聰明瞭,都被你猜中了。”朱暖心拍手笑道。
“你真卑鄙。”
“只要能成功,卑鄙一下又怕什麼?”
“朱暖心也不是你的真名?”
“的確不是。”
“那你究竟是誰?”
“我就是羽殺。”
“你就是‘鬼袖’羽殺?”蘇小樂脫口道,聲音已經顫抖。
“你是不是對我很感興趣?”羽殺得意地道。
椅子上的月照人臉色變得慘白,眼睛裡滿是恐懼。
十五年前,魔教橫行江湖,欲要稱霸武林,許多白道高手無端慘死在他們的魔爪之下,“鬼袖”羽殺十七歲就坐上了魔教教主之位,此人天生嬌小,身體柔軟無比,酷似女人,但卻心狠手辣,更生得一雙巧手,以一雙袖子會盡天下高手,使武林中人聞名喪膽,成為當時天下第一高手。
魔教勢如破竹,所到之處痛下殺手,中原武林已危在旦夕,為了挽救中原武林,六大門派掌門人齊聚武當山,聯名請出正在閉關修煉的“霹靂劍”玉機道人。在一個圓月之夜,“霹靂劍”玉機道人和“鬼袖”羽殺決鬥於巫峽神女峰,玉機道人以驚天地、泣鬼神的霹靂劍法,對上羽殺無孔不入的“鬼袖”。兩人雖鬥得激烈,但並不長久,七十招過後勝負已分,羽殺身負重傷,跳入了滾滾長江,玉機道人左臂齊肩折斷,但仍可再戰。
神女峰一戰,魔教元氣大傷,從此不再橫行江湖。想不十五年後的今天,“鬼袖”羽殺又重現江湖。
“你要我親自動手,還是自己了結?”羽殺的面目開始變得猙獰,眼中已現殺機。這麼溫柔體貼的“女人”居然會有這樣可怕的表情,這麼弱不禁風的“女子”竟然是身負絕世武功的魔教教主。
蘇小樂回過神來,心中不再有恐懼,面對強大的敵人,他反而冷靜下來,完全冷靜,他緩緩地道:“我不一定會死,我還可以再戰。”蘇小樂就是這樣一個人,決不會束手待斃,即使毫無希望,他也要拼一拼。
“好,很好,知道我來歷還敢跟我一戰的人,確實了不起。”
大戰已一觸即發,蘇小樂做好了決戰的準備,這一戰不僅關係到他的生死,還關係到千千萬萬貧苦百姓的命運,關係著天下蒼生,他只有盡全力一戰。
要來的終究要來,要解決的遲早都要解決,兩人都不願拖拉。只見袖影翻飛,籠罩了整個大廳,以驚濤駭浪之勢卷向蘇小樂,袖影飛起的同時,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