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消失。一片陰影驀然襲上他的心頭,他想將其揮去,卻是越來越濃,將他全身籠罩了進去。
沈若顏不再說話,只是躺在上輕輕發抖,與那巫蠱之力抗衡了十多年的身體已幾乎成了一副空架子,也即將被它吞噬。她耳邊響起一個少年的聲音,還帶著稚嫩的童音:“這個好吃,給我吃吧!”少年搶過她手裡的饅頭放在嘴裡大嚼,一會兒就吃了個乾淨。她又氣又驚,呆呆看著他說不出話,好幾次了,這個少年總是搶她的東西吃,蒼白青紫的臉上流露出滿不在乎的嘲諷笑容。她被他氣得哭了起來,肚子餓得癟癟的,直到沙漠的間降臨,將人的面板撕碎的寒冷包圍了石窟,她又冷又餓,無法入睡,只能靠著巖壁抱膝坐著,很久佷久,無窮無盡的噩夢因為這刺骨的寒意而不能來侵犯她,寂寞與孤獨就趁虛而入,她沒有力氣哭得很大聲,只能小聲地抽泣。不知什麼時候,一雙肩膀就將她輕輕攬進懷裡,一下一下,一隻大手拍著她的肩膀。
“別怕……別怕……”那個少年只能重複說這一句話,似乎帶著歉意,懷抱裡僅剩的溫暖讓她終於艱難地入睡。可是時不時地,這個少年還是搶她的東西吃,永遠青紫著的臉像個隨時會變幻的魔鬼,讓她害怕,不願靠近他。沙漠的日出與日落在一片驚恐與麻木中無數次地輪迴,終於有一天,在黑袍人送完食物之後,這個少年沒有力氣搶她的東西吃了,他的整個身體都變成了青紫,他倒在她的腳邊,彷彿是要入睡。她試探地問他:“你餓嗎?”她想的是,他終於不來欺負她了。她有些高興。他笑著搖搖頭,笑容依然嘲諷:“若有下輩子,這些毒饅頭,打死了我也不吃了。”然後,他死了。
沈若顏緊閉著雙眼,淚水從眼角溢了出來,劃過鼻樑,滴落在枕頭上。獨自一人徹奔逃,在茫茫沙海中最最絕望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