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出身邊的小人兒,冷銘柏嚇出了一身冷汗。
他立馬從床上坐起來,卻發現被窩裡的自己竟一絲不掛。再看看身旁的女人,竟也是如此!!
現下的情景讓他徹底慌了,忍著頭痛,努力地尋找昨晚的記憶。
記憶的畫面如潮水般湧進尚在疼痛的大腦,澆得他全身發涼!
他還記得,他去御書房了……然後門口的太監不讓他進去……再然後……
再然後,他喝得爛醉,往宮門走去,因為黑衣在那裡等他。再後來……
再後來,他便什麼都不記得!!!!
望著身邊的人,一種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他到底錯過了多少事情,才會得到現在這樣的結局?!
他從床上爬起來,躡手躡腳地撿起被丟在地上的衣服,以最快的速度卻是最輕的動靜穿在身上。
回頭望了望尚躺在床上酣睡的少女,不禁心生疑惑。
他稍稍掀起被子的一角,少女雪白的玉臂便暴露在空氣中,一顆血紅的守宮砂完好無損地呈現在他眼前。
他舒了口氣,在心中大呼幸好。或許是昨晚醉得太厲害,什麼意識也沒有,所以一個晚上下來,二人只是這樣躺在一起罷了,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
他為少女掩上被子,還是不放心,又往床尾望了望,掀起蓋在少女腿部的被子。
意料之內的,雪白的被單依舊雪白,沒有出現耀眼的血紅。
現在,他可以確定自己真的什麼事情都沒有做!!
而現下他能做的,就是離開。除了這個,他束手無措!
確認好一切,他悄聲離開了少女的邀玉宮,消失在黎明的晨霧中。
男人離開後不久,床上的女子睜開了眼睛。
他醒來那一刻起,她也醒了。只是一直裝睡,並不驚動已經亂了方寸的他。
“來人!”她衝門外喊了一聲,沒一會兒,席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公主醒了嗎?”
“你進來!”雛玉命令道。
“是,公主。”
一抹鵝黃色的身影閃進雛玉的房間,並懂事地帶上了門。
她撿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開始為雛玉更衣。當她看到雛玉胳膊上的守宮砂時,不禁鬆了口氣。還好,公主和冷少將都沒有做出出格的事兒……
“從今天開始,每天記得把白粉抹在守宮砂上。”雛玉見席兒發現自己的守宮砂還在,不快地吩咐道。
“可是公主……”公主沒有搞錯吧?!為什麼故意用白粉遮掉守宮砂??
“閉嘴!本宮讓你幹嘛你就幹嘛,不要問那麼多!”雛玉打斷席兒的話,兇巴巴地吼道。這丫頭真是一點都不開竅,除了嘴巴緊點兒不愛亂說話外,簡直一無是處!
“是,公主……”席兒被這突如其來的言語攻擊嚇出了眼淚,眼上蒙了一層水汽,只要少一眨眼,眼淚變回撲朔撲朔地掉下來。
“還有……”雛玉突然拔下頭上的髮簪,抓住席兒的胳膊,將她拖到床邊。
“公主您要奴婢……啊!!”不等席兒說完,雛玉尖尖的髮簪已經毫不客氣地劃破席兒瘦瘦的胳膊。刺痛感讓她尖叫出聲,在雛玉故意的擠壓下,血像泉湧般從傷口處流下,落在了雪白的床單上。
望著自己的血一滴一滴落在床單上,印出一串串血花,席兒的淚再也忍不住,砸了下來。霎時,淚痕佈滿了她寫滿了恐懼的小臉。
終於,雛玉放過了席兒的留血的胳膊。她將那用來當做兇器的髮簪插在席兒的髮髻上,惡狠狠地威脅道:“今天的事,要是敢洩露半句出去,本宮會讓你死無全屍!”
席兒捂著受傷的胳膊,默默地點頭。公主的目的何在,她已經清楚知道了。以後該如何應付,她也明白了。只是,公主這樣真的好嗎?
“你下去吧。還有,到太醫院找許太醫過來。”
席兒唯唯諾諾地點頭,領命下去了。
雛玉望著胳膊上依然隱去的守宮砂,以及床單上被席兒的血染上了一片的殷紅,冷冷的笑爬上她帶著稚氣的面龐。
冷銘柏,就算你悄悄離開又怎樣?再怎麼逃,也終究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回到柏園的男人老遠就見著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正立於大門口,俊美的臉上寫滿了焦急。
“你總算回來了!!”黑衣男子見冷銘柏回來了,忙迎上來。漂亮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顯然是一個晚上沒有睡。
冷銘柏無暇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