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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部分

想不清楚他是從何處開始錯,又錯到了何種地步。他該怎麼做?還是說,不管他再做多少來彌補挽回,都已經太遲了呢?

“難道對於她而言,被我愛上,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嗎?”他低喃。他突然害怕從翼那裡聽到答案,用一種幾乎只有他自己才聽得見的聲音問道。

然而,翼卻聽見了,聽得一清二楚。望著冷銘柏的無所適從,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苦笑,輕聲道:

“是不是個錯,只有她才知道答案。'東^方小說&網 。Lno。'”

阮顏從那模糊的夢境中驚醒,飄散的思緒尚未聚攏,兩眼空洞地望著床頂的帷幔,心裡一陣莫名的不安。

她只覺得喉嚨渴得快要噴火了,從床上爬起來,連衣服也沒有披,便坐在了桌邊,倒了一杯水,一飲而下。

冰涼的茶水劃過火熱的咽喉,滋潤了原本的乾燥。她輕咳兩聲,覺得舒服了許多,這才重新置好桌上的茶壺茶杯,又重新爬上床去。

興許是半夜醒來,很快,她的意識再次迷離,心無旁騖的她將身體全部交給身下柔軟的床鋪,在夢與現實的夾縫中游離。

冷銘柏再次回到柏顏棋社的廂房門前時,他還是猶豫了。

翼沒有跟著回來。他說他想出去轉轉,便頭也不回地消失了。他不知他去了哪裡,只是在翼轉身的那一瞬間,不小心發現了他眼底難以掩藏的苦澀。所以,他沒有去追,而是返回到這裡。

此刻,那清清楚楚存在於他一片混沌的腦海裡的,就只剩下一個念頭

——想見她。東@方小@說網 。LnO。

他還無法確定自己是否想清楚翼說的那番話,也無法立刻向她許諾什麼。他能做的,只是趁著她熟睡之際,偷偷來看她一眼。

而這種想法,是如此地強烈,強烈到唯獨今晚,他無法控制自己不回到她的窗前。

過去的幾天裡,他已經動了太多次這樣的念頭。然而,每當那時,他都會逼迫自己想起她決絕的目光與不羈的神情,像是折磨人的毒藥一般,淬進他的骨髓,折磨得他夜不能寐。

他是多麼強烈地希望能夠重新將她納入懷中啊!今夜,他終於無法忍受這般攝魂噬骨的折磨。而翼的一番話,讓他不得不重新開始思考二人之間的感情模式。他可以聽見他的心中有一個不耐煩的聲音,正焦躁地吶喊著對她的思念。

他不再猶豫,輕輕推開房門,邁著悄然的步伐,卻氣息不穩,並非如他表現出的那般確信。

月白色的帷幔後,是一個單薄的身影。長長的發從帷幔的下端傾斜而下,落在床榻上,彎成優美的弧度。他輕步前趨,拾起那落在榻上的發。幽然的清香輕盈地跳躍在鼻尖,是屬於她的濃郁的氣息,讓他滿足喟嘆。

修長的指輕輕撩開那垂下的帷幔,映入眼簾的,是她凌亂的衣衫與只蓋到腰際的被衾,還有那在月光下捨棄太多鋒芒的海棠沉靜。她側匐著身子,右頰陷進軟枕裡。一隻胳膊折起,壓在頭頂的枕上。另一隻胳膊則微曲在胸前,附在唇邊。長長的劉海貼在她的左頰上,遮去了她的下頜,只露出殷紅的菱口和那小巧的鼻子。她似乎有些冷了,交疊的雙腿微微蜷縮,肩膀聳了起來,穿著隨意的中衣從露在外面的左肩滑落,不小心露出了赤、裸的香肩。

他以為她醒了,然而她只是這般微微蜷了蜷身子,便再沒了動靜,呼吸平穩得像緩緩遊動的浮雲。他的目光落在她裸露的肩上,上面粉色的傷疤喚起了他的回憶。

那時,若非她毅然決然,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從他的劍下救下還是黑衣的龍翼,皇上和他便都失去了一位知己、一個兄弟。她總是陰錯陽差地做對許多事情,或許在做的那一刻,她自己也未料到,這會將未來改變成何種模樣。

這讓他想起了翼在離開留下的話:

“硬是將本是嚮往自由又睥睨天下的雄鷹用鎖鏈綁在身邊,就算是處於對它的愛護,也無法讓它快樂。它有生存下去的本能,也有渴望自由的天性。你的溺愛,只會若不能使它鬱鬱而終,則會讓它反噬其主。”

他忍不住苦笑。翼是將她比作他話中的雄鷹嗎?而他對她的過度保護,反而遭來了她的厭惡,所以才會對他如此冷淡嗎?

或許,翼是對的……

起風了。

他將帷幔掛在床頭的銀鉤上,悉心地為她拉好衣衫,將落在腰際的被衾拉了上來,蓋住了她的上半身,眼中滿是疼惜與憐愛。

輕輕撩起那貼在頰邊的劉海,她姣好的側臉在月光的照耀下,淡淡的紅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