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怎麼辦?”月茹無奈。
“你車上有管子嗎?”靜江問。
月茹點頭,從車子的後備箱裡把方靜江要的東西都遞給他。
方靜江便開始給月茹洗發動機。
須知洗發動機可不是用水洗的,而是用汽油。
為了確定汽油是否充滿發動機洗乾淨洗徹底了,方靜江便用嘴對著管子吸了一口。
這下可好,發動機裡的汽油有一部分全被吸進了方靜江的嘴裡,他吐也來不及,一下子猛的都往喉嚨裡竄。
那感受啊——據方靜江說,五臟六腑都在燒。
那時候要是誰在方靜江面前點個打火機什麼的,小方同志就要自燃了。
他趴在馬路邊的階沿上一個勁的乾嘔,差點把肺都給咳出來。
白月茹嚇壞了,一直不停的給他拍背,道:“你,你,你別嚇人,你怎麼了?”
“水。”方靜江的喉嚨都啞了。
白月茹將車裡自己的水壺拿出來,方靜江一氣全往肚子裡灌了,灌完還在渾身發抖。
白月茹嚇壞了,內疚道:“我帶你去醫院看吧,這樣子要出事的。”說著,就到對面的電話亭打電話給單位,讓人把修好的車子,找個人再開回去。
方靜江說:“不必了,看什麼看,過兩天就好了。”
月茹不同意,執意要帶他去看。
靜江無法,只得答應跟她去虹中心。
其實靜江去虹中心,是有私心的。
他哪裡是去看病?
月茹發現他一到醫院就直往婦科病房跑,壓根就沒給她機會去掛號,拉著她就走。
月茹想他大概有認識的醫生,便隨著他去。
豈料,當她來到婦科病房的時候,看到的正是方家的一家人全都聚集在一座病床前,床上躺著的,是方靜江的二姐,桂芝。
第18章 一個人生活
後來還是德成冒雨來找她。
他見月茹久久不歸,便一個人打著傘在家門口饒了一圈,最後在臨清路的一棵樹下發現了狀似奄奄一息的月茹。
“姐——姐!”德成奔過去,把傘罩在她頭上。
月茹已疼的快要失去知覺了,只用手捂住肚子,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德成嚇壞了,背起她急忙往家裡趕。
可回家也沒用啊,一家人望著她疼得越來越厲害,全都束手無策。
最後德輝讓德成去把值班的白俊給找回來,自己則帶著月茹去中心醫院。
看的是急症,醫生一檢查就道:“哦,闌尾炎,需要馬上手術。”
菊苼臉色一變,上前道:“醫生,她兩天前剛剛小產過,算上今天才第三天,會不會有影響?”
醫生聞言眉頭一皺,說你們家屬到底是怎麼照顧病人的,一邊吩咐小護士再去把婦科醫生找來。
婦科醫生檢查過後表示還好,問題不大,只是受了寒,因為傷口沒有徹底痊癒,所以出了點血。現在最主要的還是要割盲腸。
因此沒多久後,月茹便被推進了手術室。
白俊當晚趕到以後,本來四個人還打算瞞一瞞方靜江的事。豈料白俊一看四周,詫異道:“咦?小方呢?出了這樣的事你們怎麼沒通知他?”
幾個人才支支吾吾的把事情和盤托出。
當場把白俊氣了個半死,直指著陳菊笙道:“你給我滾回去。”
菊苼自知理虧,也就悶悶地回家了,想著手術完了以後月茹總要吃點什麼,她先回去做。
月茹第二天醒來,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白俊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
她望著父親,雙唇下意識的緊緊抿住,好算沒哭出來,隻眼角滲出一滴淚,然後又閉上了。
白俊握著她的手道:“好好休息,什麼都別想,再睡一會兒。”
父親掌心的溫度傳來,白月茹又一次陷入夢鄉。
等她再度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了。
夕陽的餘暉照進病房來,她覺得自己好多了。
她慢慢的爬起來,一個人踱到窗前,看著外面的飛鳥,心裡空空的。
白俊看著女兒消瘦的身影,心裡著實不忍,喚道:“月茹,來,你媽給你熬了點排骨湯,過來喝一點兒。”
因為手術後的八個小時是什麼都不能吃的,如今過了時限,總算可以補一補。
白月茹‘嗯’了一聲,隨即轉過頭。
直到把湯全部喝完,也沒有多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