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過倆月就是王五郎成親的日子了,那時候王五郎的娘子難產一屍兩命他就沒打算再娶親了,後來又遇上了現在的新娘子,不知怎麼的就答應了。
王大嬸才不管自己兒子是因為什麼答應的,只要能娶上媳婦就好。
“嗯好,其他的都還好吧,那這份嫁妝就這麼定了?”劉伊看看手中的嫁妝單子,不肉疼是不可能的,但不打出血那能怎麼樣。
“就那麼一個妹妹,嫁妝薄了得被夫家看不起。”梁思南就當為梁家做點兒事吧。
果然李氏拿到那份嫁妝單子的時候高興得不行,直說梁思南是孝子,劉伊嘴角一抽,“相公一向都對弟妹很好,娘你又不是不知道。”
劉伊料定她拿別人的手軟,不敢反駁,確實李氏沒有反駁,只不過是因為心裡高興的。
並且李氏逮著人就說自己大兒子大媳婦孝順,愛護幼妹,有人就好奇了,“你以前不是說你兒媳婦不好嘛,還說你兒子耳根子軟淨聽媳婦的話。”
李氏知道她們嫉妒,“哼,我隨便說說你們還當真了,我家兒子媳婦就是那種好心腸,只不過不愛顯擺自己罷了,不像有些人的媳婦假裝孝順,其實好吃懶做。”李氏說的有些人就是一向跟她不和的村北的劉嬸子。
劉嬸子冷哼一聲,“有什麼了不起啊。我兒媳婦那可是大家小姐出身,知書達理,溫柔賢惠,哪像你媳婦不是鄉野村姑就是自家侄女,粗鄙不堪。”
“我呸,整天坐在屋子裡嗑瓜子也叫溫柔賢惠?”李氏很是不服氣,周圍聊天的女人對她倆吵架已經見怪不怪了,“你們一人少說兩句吧。”
劉伊當然不知道李氏是怎麼顯擺的,無論是好話還是壞話她都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住村子裡。
“大嫂,謝謝你。”梁思思是識字的,當初聽宋氏說梁思南給添得嫁妝有多好心裡很不相信,那麼摳門的大嫂會送什麼好東西,不是用過的二手貨就不錯了。
直到看到嫁妝單子,梁思思還有一分難以置信,“二嫂,這……”嫁妝裡的東西比李氏這個親孃給準備的還要好,還要多。
可能是因為固定思維,梁思思覺得梁思南他們是在做表面功夫,現在只有個嫁妝單子,隨便他們怎麼說都成了啊,什麼蜀繡、雲裳說不定是什麼破布呢。
小李氏跟梁思思想的一樣,裝腔作勢有什麼了不起,到時候拿不出東西看他們怎麼辦。
宋氏卻不這樣想,因為這個家裡跟梁思南關係最近的就是梁思敏了,所以宋氏對梁思南那裡的家底有一個初步瞭解,這些事她也是藏在心裡。
所以至今李氏他們都以為梁思南他們住的是破房子,那種破地方誰稀罕去看啊。梁思南邀請他們去看看,李氏也是這麼說的,這麼一說就熄滅了其他人要去梁思南那裡住的想法。
梁思南的事梁思敏也只跟嘴嚴的宋氏說過。
村裡的人也不會往縣衙那邊走,所以不會偶遇到梁思南一家。
太守府來提親的時候聘禮也是不少,李氏心疼女兒,但也不能將聘禮當嫁妝給抬到太守府,這樣會被笑話的,於是李氏只能另外準備嫁妝。
但是李氏向來摳門,她也不會將大方地將所有的銀子都花在嫁妝上,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三兄弟身上,若是梁思雲沒有失蹤,還要算上她的一份。
看在梁思南那麼識相的份上,李氏難得給了來送嫁妝單子的劉伊一個好臉色。
劉伊知道自己大概會費力不討好,所以李氏的笑臉還算難得,“娘,既然沒什麼事我就走了,三天後我會請人幫忙把嫁妝搬過來,你們最好去村口等著,要不然夥計找過來很麻煩的。”
三天之後,李氏就讓梁思敏去了村口,運嫁妝的夥計還沒有來,所以梁思敏就在村口的大樹下歇息。
“梁二郎,你在這兒做啥呢?”路過的村民好奇梁思敏為何坐在這兒,而梁思敏只是隨口答道,“我等人。”
村民看梁思敏沒有說下去的慾望,於是自覺沒有多問。
梁思敏等了許久終於在快到中午的時候等到了夥計,“可是梁大夫送嫁妝來的?”梁思敏走上前問道。
夥計擦擦汗,“我認得你,你不就是梁大夫的二弟嘛。我可不認識路,煩請你帶路。”還好來的人是梁思敏要不然夥計還真的不相信他。
一路上村民都見到這兩馬車,而且車上除了趕車的夥計就是梁思敏了,夥計他們不認識,梁思敏可是認識。
“喲,二郎,這是去哪兒回來啦?”好奇地大嬸大嗓門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