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在大廳內的人。
「老大!不要!」
驚動天地的悽喊聲,讓衛仲光地一個趕到後院,其他人也尾隨在後。
一到後院,他面色頓時一變,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看著兩人。
只見兩人站在疊放酒甕的前方,互搶著一隻大酒甕。
令人愕然的,不是兩人的舉動,而是梅春雪那滿是鮮血的右手!
王爺戲春梅【十五】
鮮紅的血沿著手緩緩滴落在地上,梅春雪面無表情,彷佛不被那受傷的手所影響,一點也不痛般繼續和小山搶著酒甕。
看著他,眉頭跟著蹙起,神情也開始有些不悅。「你搶著我的酒做啥?」
雙手緊抱著酒甕,小山看了眼仍在流血的手,怯怯道:「老大……你的手在流血……還是先去包紮……會比較好……」
「這用不著你操心,快放開手。」
格外平淡的語氣,聽得小山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依平日的他,早就怒吼出聲了,怎可能是現在這好聲好氣的模樣?
老大他……是不是氣過頭了?
「阿雪!」
跟著前來的桂花,一見到梅春雪那不停流著血的手,便驚慌地喊著上前。「怎麼搞成這樣!」拉起他的手,心急地想替他包紮,但滿是血的手,讓她又不知該如何幫起。
抽回手,梅春雪直盯著仍在搶的酒甕,淡淡道:「桂花姐,你們先離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你的手……」心疼地看了他的手一眼,彷佛那傷是割在自己身上般,隨即轉頭朝大喊:「小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突地一看,他瞧見大夥都來了,心頓時一喜,連忙開口道:「老大他拿酒罈出氣,一拳揍在大酒罈上,壇破了,手也就被割破了。桂花姐,你快阻止老大,他還想拿酒來喝。」
「我喝酒很怪嗎?」梅春雪突地插話,無視一旁的人正擔心他受傷的手,無奈地看著小山。「旁邊這麼多酒,你要喝不會去另外拿嗎?」
「老大,我沒要喝酒,你忘了嗎?我不會喝,一喝便會醉的,我──」話忽地一頓,想起自己偏了重點,立即再改口:「老大,你的手受傷了,再拿這麼重的酒罈,會流更多血的,要不,包紮完再喝,好嗎?」
梅春雪面露不耐。「都說不要你管了!」
驀地放開手,背過身,決定不再和他搶,另外重新再拿酒。
只是他才想用那受傷的手抱起酒罈子,小山便迅速放下手中的東西衝到他面前,兩手一攤,阻擋他接下的動作。
「老大……你肯定還在生氣吧?要不這樣好了,我讓你打,打過後出了氣,心情也會好一點,肯定好過喝悶酒,再說老大你千杯不醉,只怕讓你喝光這所有的酒,也不見得會比較好。」
「打你?」怒目瞪著他,梅春雪已開始顯現出不悅的神情。「你是怎麼著?喜歡討打還是皮癢?怎會提出這笨要求?」側過身,心煩地朝他揮了下手。「你先離開,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老大……」小山懊惱地搔搔頭,神色擔憂地不停看著他,不放心讓他一人單獨在這。
若真喝光了所有的酒倒還好,怕的是他又拿酒罈子出氣,又弄傷自己怎麼辦?
兩人的僵持不下,讓在旁看了許久的衛仲光終於有了動作,只見他眉頭深鎖,面色凝重地走到他身旁。
「你們先離開吧,這兒有我就好。」冷靜的聲音在此刻聽來格外低沉,一雙眼不停看著梅春雪,從那看似平靜的神色中,瞧出刻意隱瞞的情緒。
看了眼衛仲光,那一臉的認真,外加對兩人的誤會關係,桂花直覺把事情交給這男人肯定沒錯。雖仍不放心梅春雪,但她還是依言地把大夥給帶走,包括那少根筋的小山。
衛仲光低頭看了眼那滿是血的手,牽起他,走到裝滿水的水桶旁。
「做什麼?」皺起眉,梅春雪不悅地欲抽回手,卻發現對方的手扣得死緊,讓他掙脫不了。
「到底想怎樣?我說了要一個人靜一靜,你是聽不懂嗎?」惱怒地再朝他罵著。
忽地,兩人四目相對,對上眼的那剎那,衛仲光的溫柔眼神令他忽地噤口,臉上那淡淡的笑,也瞬間平撫了他的怒氣。
抿緊嘴,梅春雪別過眼不再看他,眼底再抹上一層哀傷。
別用這種眼神看他,會讓他誤會,更會讓他那空虛的心有著一絲期待。
腦中驀地浮現他的告白,心頓時湧出酸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