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我會好好提防著她的。尹姑娘,就算你不現身,我也不會殺她。”
“我知道。”
“也不會帶她……哦!謝謝你臨危援手,還有兩位前輩……”“我叫飛熊熊海。”飛熊笑笑說:“那位是摘星手羅維。我們都是行空天馬尹老哥的知交。
我們以長隨身分保護香君侄女遨遊天下,看看天下大局,不時管些閒事。你說有方法可以發現真象,其實無此必要。”
“為何無此必要!”他有點不解。
“今天,敵友分明,對方的身分家世,已無追究的必要。”飛熊嘆了一口氣:“而敵友兩字,很難因人因事而界限分明。
燕山三劍客出身長春門下,中原武林對遷基關外甚久的長春門所知有限,談不上敵友。
天絕狂叟卻是中原武林頗為尊崇的前輩,很難將他列為敵人。
雙方面面相對,各為自己的目的而刀劍相見生死相決,你根本無須在敵友方面來決定自己的生死,對不對?”
“但我要弄清楚。”他語氣堅決:“天絕三劍與長春門的絕學是不同的,不知己知彼,會送命的。
海秀的天絕三劍火候已經不錯了,海山自然比她高明多多。
那個費揚古可能是最可怕的一個,在天絕三劍中突出長春門的殺著,我豈不佳他們宰割嗎?”
“你只要認定他們具有兩門絕學,不就可以應付嗎?”尹香君介面說。
“話是不錯,但心中如果先入為主,自己的威力就有所保留,大打折扣縛手縛腳了。”
“那你打算……”“伊爾根覺羅阿林。”
“他會告訴你?”
“用方法出手段呀!”
“也好,我們……”“不是我們,是我。”他喟然:“如果我所料不差,我沁洲的家一定完了。兩你們,公然與官方軍方為敵,結果將極為悲慘的。天下已是滿人的天下,已經不容置疑,你們畢竟是有根底的人,千萬不可妄動。”
“可是,你……”“我自會小心,諸位,後會有期。”
“等一等,從長計議……喂!你……這冒失鬼……”尹姑娘頓腳叫,作勢要追。
“追不上了,丫頭。”飛熊苦笑:“他像個鬼,輕功之佳,不下於你爹行空天馬,更機警絕倫。在長治老店他扮豹誘擒馮秀秀,我在一旁竟然也無法看清他的變化呢!”
張家全的身影,早就消失在廢墟里了。
第十一章
三十六匹健馬,踏上北行的旅程。
他們不再穿遊騎兵的制服,而是正式的城守衛軍裝。
從太原南下時,共有五十餘騎。
目下北返,除了留置辦理善後的人以外,只有三十六騎了,其他的人已經進了土,陣亡在這些人中,是最普通最光榮的事。
伊爾根覺羅阿林一馬當先,雄糾糾氣昂昂,英雄氣概十足。
在京都,他是名震京都的巴圖魯(勇士);在太原,他是悍將、屠夫;在袍澤間,他是英雄,最勇敢、最好的長官。
在太原,他的遊騎兵僅在名義上,歸太原守備將軍管轄,但擁有完全自由行動的特權。
對付那些心懷二志異謀的人,與及可能背叛大清的邊外蒙人部眾旗主,它的雷霆手段委實令人不寒而慄,聞名喪膽。
他最大的興趣是“滅”,遇旗屠旗,遇族屠族,遇村屠村,雞犬不留,所以稱為屠夫。
因此連太原守備將軍也對他頭疼,如非必要,不敢勞動他那些有特權的遊騎兵,寧可另派兵馬執行任務。
山西巡撫中朝紀是漢人,在伊爾根覺羅阿林這位小校面前,簡直就不敢大聲說話。
烈日當頂,已經是近午時光。
已經把長陽鎮拋在身後,距府城已遠出四十餘里。前面群山起伏,草木蔥蔥,官道上行旅稀少,車馬過處,留下滾滾黃塵。
他們並不急於趕路,三兩成群策馬徐行,口中唱著漢人無法瞭解約滿歌,悲壯激昂頗為動聽。
死神在等候他們,同他們伸出魔手。
樹林邊沿,張家全一身獵裝,背上有兩壺箭,一三發(一發十二枝)。
他那張弓是從守備府偷來的,兩個力的軍弓,在他來說,太輕了些,但堅牢管用,攜行方便,以全力發射,兩個力在二百步外,可貫普通的護身甲。射中鐵葉甲的縫隙,同樣可以致命。
這些遊騎兵所穿的,僅是極普通的護身短甲,形如背心,護住身軀和腹部,手腳頭部卻暴露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