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法明大師,不管此事是真是假,你能夠告知官府,總歸是有功的,不必有什麼顧慮。倘若日後還有這樣的訊息,也請你隨時知會,我自當銘記在心!”
法明這才舒了一口氣,連忙大喜過望地拜謝不止。那些富民雖然有錢,但捐起香火錢時從來就是吝嗇萬分,出賣這些不知好歹的人和他有什麼關係?交好一個朝廷重臣,對於靈隱寺和他來說總是有莫大好處地。
既然此間事了,高俅自然懶得再多呆,又閒聊幾句後便準備離開。
臨去之時,他突然轉頭道:“法明大師,靈隱寺在江南嘎院中頗有名望,貴寺有的苦惱,其他的寺院未必就沒有。你若是願意,不妨作一場法會,邀請各地寺院的高僧來此地,到時若是能夠解大家危難,想必貴寺的名聲能夠更進一步!”
法明起初還有些不樂意,聽到後來不由得大喜。這簡直是老天送來的好機會,有了這一遭,何愁靈隱寺不能名揚四海?當下他滿口答應了下來,親率一群老僧送到山腳下,這才喜氣洋洋地回到了寺中。當日,整個寺院的素齋也比往日豐盛了不少。
趕回杭州之後,高俅就立刻把問題扔給了申朝貴,並明言讓其不用擔心民變。有了這一條保證,申朝貴自然篤定,拍胸脯打包票把事情辦好,這才興沖沖地回去準備大幹一場,而被留下來的胡嘉良卻有些忐忑,不知道究竟還有什麼事。
“胡兄,你從入仕到現在,怕是有六年了吧?”
儘管高俅的態度頗有些漫不經心,但是,胡嘉良卻本能地抓到了一絲重點,連忙欠身道:“下官三十三歲中進士,如今確實有六年了。”
“六年就能夠通判杭州,胡兄地仕途還算通坦,不過,通判畢竟掣肘重重,若是能夠獨當一面管理一個大州,恐怕胡兄的名字就能上達天聽了。”聽到這句話,胡嘉良頓時感到一顆心怦怦直跳,更有一種熱血上腦的感覺。只不過,他畢竟是正正經經出仕的人,再心急也不會立刻提出來,只是小心翼翼地道:“下官資歷尚淺,因此還不敢奢求太多,只求好好地做上幾任地方官,為百姓做些事也就夠了。”
“聖上年少登基,只有三個忌諱。”高俅也不理胡嘉良的表白,自顧自地說,“一忌諱以私心結黨,若能存公心為國事,哪怕是與宰臣政見不同,聖上也能容了:二是忌諱貪,雖然我朝對於貪官的處置並不嚴厲,但是,聖上卻對此深惡痛絕;其三則是忌畏首畏尾,若是身為上官卻不肯擔責任,則這等人至死也不會有登堂入室的那一天。胡兄是聰盟,這些想必都能夠明白!”
胡嘉良低頭把這幾句話一點點掰碎了分析,不由得大喜過望,連忙點頭道:“相公的教誨,下官明白了!”
“明白就好!”高俅意味深長地掃了他一眼,語帶雙關地道,“以後,我還有諸多倚重之處,只希望你能夠始終記得這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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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翩翩欽使乃閹宦
陳王死了!
看到朝廷明發天下的詔諭,那一條又一條的榮寵,高俅卻感到心中有一種難以名狀的感傷。在趙佶即位之前,他和陳王趙佖談不上有多少交情,但是,在之後的一段日子中,這位天子官家唯一的皇兄給他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而且在諸多大事上都給了他莫大的幫助。而現如今,這個甚至不到三十歲的親王,居然就這麼去了。
“人生果真是無常啊!”他輕輕感嘆了一聲,想到趙佖那拖了許久的病。儘管有最好的大夫,最珍貴的藥材,可是,人的性命終究不是靠這些就能夠挽回的。只是,這樣一位分量頗重的親王撒手人寰,將來還有誰能夠勸得住趙佶?皇室之中還有哪個長輩能夠在關鍵時刻出面?難道真的要復立那位元祐孟後?
他搖搖頭把這一堆亂七八糟的念頭驅出了腦海,趙佶的心意不猜也罷,如今這位天子大權在握,自然希望事事順遂,所以,不能夠輔佐他達成願望的大臣,早晚就只有黜落這樣一個下場。這種做法無疑是有得有失,只不過在眼下的情況下,他寧可希望趙佶是一個有野心有擔當的天子,也不希望那是一個軟弱無能的官家。
“相公!”
高升幾乎是一陣旋風似的衝了進來,彎腰深施一禮道:“申大人傳來了訊息,已經抓到了首惡何豐,據他招認,當初正是他召集了一群富民,並用重金買通了明尊教聖母,然後做下了那樣一場戲!”
高俅聞言眉頭一挑,立刻陷入了沉思。看來,自己著實是小看這些人了,因為利益遭損而想到了如此下策,不管其用心如何,膽大包天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