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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有些排斥。

如果說,柳家文是不願意面對自己一不小心鑄成的大錯。我又何嘗願意,面對自己白白恨了的這經年歲月。

安玉寧嘆了一聲,捏住了我的手。

我鬆了一口氣。如果他不在我身邊,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或許我連再踏入這個家的勇氣,都沒有。那我也就不會發現自己從前的確是狹隘了一些,看不到事情的全部,只知道單純幼稚地去恨。

我低聲道:“玉寧,你這個人。怎麼就這麼好呢?”

他愉悅地低聲笑了,道:“你現在才知道?”

過了一會兒,他又道:“總之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總是在你身邊的。我很高興你有事情願意跟我商量。比以前好多了。”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開始依賴他了。開始,向他敞開我的心扉。

我不知道一顆心付出了,以後能不能後悔,能不能收的回來。不過我現在覺得,有他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

“那你有事情,也都要同我商量。以後誰也不許自作主張,也不許再胡思亂想。”

“如果你能做到,那我真的要燒香拜佛了。”

“……你什麼意思吧?你以為你好到哪裡去?”

他的聲音裡帶了笑,很低,很悅耳:“沒有,說我的小韻長大了。”

“……哼。”

然後我開始著手籌備一場大戲。柳家文很高興,成天興高采烈地在我身邊跟前跟後。我慢慢地也適應了他這個樣子,就算安玉寧不在身邊我也比較釋然了。

他的時間似乎就停留在那個時候。

有一次,他生病了。

修養在家裡。

正好,碰到妻子的四十生辰。

請戲班慶祝。

家裡好久沒這麼熱鬧過了。

年長的兒子爽朗的笑著,帶著兩個梳著丫髻的女兒。草木萋萋。天倫之樂。

我忙了一陣子,燕氏不敢來造次,只畏首畏尾地躲著,帶著她兒子。柳家文完全不認得她。或者是不願意認她。有的時候,我經過她那裡,會聽見她在哭。不懂得壓抑的哭聲。充滿了茫然。

她一向是這麼一個人,小家子氣,也很單純。這下,她或許在想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讓人去告訴她,照顧好我弟弟。

只要照顧好柳家的血脈,柳家總不會虧待她的。

也不知道她能不能聽得懂。

柳進夏和徐氏去了鄰鎮。我寫信叫人去請他們快回來。柳家文痴了,這是一件大事。他們就算再忙,或是再不情願,也是要回來的。

於是一切準備妥當,只當柳進夏回來,大戲就開局。幸好柳家文的時間是很飄忽的,他只知道安四要過生辰了,是什麼時候他自己也不清楚。你跟他說是明天,明天再說是明天,他也都信。

只要有人送藥給他喝,他就很開心。因為他的病還沒好,似乎這樣就不用走,就不要擔心趕不上。

柳進夏來信說,明天就回來了。

戲臺子也搭好了。

那天夜裡,安玉寧給我脫了外衣。我回頭看了他一眼,他眼睛下面有些陰影。

我無奈地道:“不然你就到客房去睡吧。”我這兩天倒是忽略了。他老是擠我這張小床,自然是苦不堪言。

他抬了抬眼皮,打著哈欠道:“那你呢?”

我想了想,道:“我陪你去客房。”

於是我們兩個就發著神經。大半夜換了房……

他倒在那張寬大的床上,伸展開了手腳,舒服地喟嘆了一聲。

我爬到他身邊,讓他趴著,給他捏一捏:“你早怎麼不說?”

他有些哀怨地看著我:“你這個做娘子的不盡職,還怪我?”

我不吭氣。的確是我不對,我這兩天太忽略他了。一心都撲在柳家文身上。不過也是他白天一般都忙。就算回來了,也是和我一起守著柳家文。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有些內疚的。

他趴著哼哼了兩聲,道:“你也夠累了。不然我也給你捏捏吧。”

我想了想,道:“好。”

於是我又趴下了,讓他給我捏捏。

隨即我們兩個都笑了出來。覺得我們兩個有點無聊。

他睡在我身邊,摸摸我的頭髮,道:“你說小福長大了,會不會也像你這樣,想到一出是一出?”

我爬到他身上,趴好,扒拉扒拉他的衣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