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我正跟他“吵架”,所以也不理他。
他也沒有怎麼樣,很痛快地自己洗了澡。上床睡覺。也沒有來摟我。
不過第二天早上,我還在他懷裡醒過來的。他似乎很累,我醒來的時候,還睡得熟。
我翻身起來看他。看了很久。
他的眉毛的形狀很好,修長,溫潤。雖然他有的時候會皺眉,眉間卻依然平滑,光潔。他的眼睛即使閉著,那個線條也很好看。面板白皙細緻,鼻樑挺直。嘴唇薄薄的,據說這是薄情的象徵。
他睡著的樣子很安靜,好像一點煩惱也沒有。
我腰上鬆鬆地搭著他的一隻手。他抱著我和孩子兩個人。
我忍不住,低頭輕輕地親了他一下。
他瞬間睜開了眼睛。
“……”我愣是鬧了個大紅臉。
他笑了一聲,從喉嚨裡發出一個意味莫名的聲音,扶著我一起坐了起來,作勢伸了伸懶腰,道:“什麼時辰了?”
我撇撇嘴:“不知道。”
“嗯?”他打了個哈欠,道,“起來吧。洗漱一下,我帶你出去走走。”
“咦?”
他一頓,道:“在院子裡走走。”
“……”
吃過早飯,他果然依言帶我出門。
徐家不比襄陽,到底還是人多口雜。所以他也沒有帶我離開客廂。只在客廂的花園裡走了走。
客廂的花園修剪得很雅緻。一副彬彬有禮的樣子。他帶著我來到那個假山旁,若有所思地抬頭看了看,又低頭看看我的大肚子。
“……”我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他無奈地道:“就你這個身段……算了,待會兒緊緊跟著我。”
我一頭霧水地看著他親自去掰動了假山上的一塊石頭,然後假山的一面就“轟”的一聲,在我面前,開啟了……
我嚇得都結巴了:“舅,舅舅……”
他牽了我的手,道:“別怕,跟我來。”
然後他帶著我走進那個還算寬敞的門洞,一路向下。一路走。他就一邊跟我解釋。
“這徐家的園子,是當年徐老爺買來送給徐夫人的。上一個主人,叫祝伯,是江南有名的才子。他設計了這個園子,卻沒有住多久,就因為欠債,被他兒子賣給了徐老爺。”
我一邊小心腳下,一邊道:“你以前來過?”他怎麼知道這裡有個密道?
他道:“沒有。不過我聽說過一個傳聞。”
“……什麼?”
“祝伯這個人,雖然才高八道,卻品行不端。他把這個園子賣了沒多久,就被人告上官府。可是官府的人卻怎麼都找不到他。”
“所以?”
“後來,他終於還是被緝拿了,是從這個園子的花園裡被捉住的。我想,主廂住了人,他不可能躲在主廂,那便只能躲在客廂。可是客廂也曾經被搜過,連屋子裡有無機關都查得一清二楚。所以,我知道這個花園裡,有機關。”
“……你以前真的沒來過?”
他看了我一眼,笑了,道:“你別忘了,我可不是什麼正經的商人。到時候如果事敗,我總要有個狡兔三窟的地方。那麼,我從來沒有來過徐家,誰又會懷疑到徐家來?”
這是開玩笑的話。他雖然不是什麼正經商人,可也非大奸大惡之人。應該說,這是他藏秘密的地方。
是啊,誰會想到,他會把秘密,藏在一個自己從來沒有到過的地方。
我忍不住用鄙視的眼神看著他,嘀咕了一句:“老奸巨猾。”
他竟然聽到了,還回頭對我笑了一笑,捏捏我的臉,道:“承蒙誇獎。”
“……”
沿著坑坑窪窪的地道走了一會兒,眼前漸漸隔絕了光線。我沒想到這個地室這麼深。眼前一亮,是他點燃了火摺子。
他道:“小心腳下。”躊躇了一下,又道:“要不我揹你?”
“……”我有點無語。低頭看看自己的大肚子。背,你怎麼背?
他無奈地道:“這兒窄,也沒法抱。你自己小心點兒,別摔著我兒子。”
我突然有一種想捏死他的衝動:“你兒子會摔著,我就不會摔著?摔著又怎麼樣,你大可以找別人再給你生!”突然淪為生育工具,讓我著實不爽。
他笑了一聲,道:“我只不過隨便說一句,你又發什麼脾氣?”
我哼了一聲,道:“我才沒有發脾氣。你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