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一個豪民想圖茭瓜之利,種茭瓜就得需要水,需要湖泊。因此誘姦人將河堤堀開,溢田為湖泊養茭瓜,被趙昌言識破,但抓不到證據,趙昌言也不好處罰,可他記在心中。
正好堤吏告急,趙昌言帶著衙差一下子闖入此豪強家中。將他的倉積開啟以供給用。豪強想要反抗,趙昌言冷冷道:“本官還沒有治你壞堤之罪!”
豪民嚇壞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趙昌言將他家中財貨搬之一空。什麼茭瓜之利,百年茭瓜所獲得利也不夠這次搬的。自此以後,大名府豪強再也不敢做類似作奸犯科之舉。
大雨嘩啦啦地下,昔日宋九與王明共開治河之舉,王明去世了,宋九在治河上插手得少,現在河東更不會越權過問治河的事。但相對而言治了一部分。水患也比以前危害減輕了不少。
如這幾年,黃河幾乎就沒有發生嚴重決堤事件。
但這一年水勢太大了,於是黃河自澶州再度決堤,西北流入御河。漲侵到大名府城。看到城牆危急,趙昌言率先身先士卒,負土填塞。可因為人力不足,於是讓屯兵助役。兵士偃蹇不進,趙昌言怒道:“府城將墊。人民由溺,汝輩食厚祿,想要坐視嗎,敢不從命者立斬。”
由是兵士與百姓齊心協力,不用多長時間,便將城牆用泥巴填厚填高,危機渡過。
想想趙昌言當初是什麼情形,那差一點是千人恨,萬人罵,就是這樣的大臣居然表現如此,再看看東府宰相呢?
既然趙匡義喜歡自虐,那麼俺也來虐虐,張洎學習小寇等人,但非是虐趙匡義,而是指責趙匡義的用人,他上書說道:“昉因循保位,近霖霪百餘日,陛下焦勞惕厲,憂形於色,昉居輔相之任職,在燮調陰陽,乖戾如此,而昉宴然自若,無歸咎引退之意。矧中臺僕射之重,百僚師長,右減於左,位望輕重不侔,因而授之,何以勸人臣之盡節。宜加黜削,以儆具臣。”
趙匡義看完疏折,緘默不語。
但最先離開相位的不是李大學士,而是張齊賢。
張齊賢有一個母親,八十五歲了,在這時代這個壽命是一個奇蹟。趙匡義聽聞後還刻意派人將她接到宮中接見,隨後大肆賞賜。
但老人家終是老了,張齊賢又要服侍老母,又要辦公務,兩頭顧不過來,於是三天兩頭請假,請得趙匡義眉頭豎起。別人不知道,可張豪男,你得清楚,國家災害重,要賑災,要安撫流民,這是東府的事務,今年還要颳風,也要提前安排,讓你到東府,到時候東府同樣要配合的。
孝敬是好事,可也得顧一顧國家吧。
然而孝為百善先,趙匡義又不大好說。
正好兩件事齊齊發生,趙匡義的藩邸舊臣王延德與與李沆的親家殿中丞朱貽業是好朋友,朝廷由宋九發起,魏羽規劃,開始著重磨勘制度,想要上位,必須要在地方上有一段輝煌的履歷。於是他託朱貽業求李沆讓他補外官。
這是主動要求上山下鄉,不是醜事,李沆轉告張齊賢,張齊賢倒不是反對他上山下鄉,而是認為不當找親家幫助,公開提出來就是了,何必要走後門?便將這件事向趙匡義反映。
趙匡義也不悅了,你小德子可是朕的人,想要上山下鄉,也不是進入兩府,為什麼不找朕來求,而兜了這麼大圈子求李沆。於是將王延德與朱貽業喊來一頓痛罵。
這兩人罵昏了頭,於是矢口否認。
趙匡義便派人找張齊賢來對質,張齊賢是大宋第一豪爽男,你愛信不信,何必讓我做小人狀,對質公薄?
正好他老母死了,心情差,不相信俺的話啊,於是引咎自責,罷為尚書左丞,然後又以丁憂為名。主動要求外放,讓俺到定州吧。哪裡是前線,才是俺張大俠用武的好地方。
張大俠趙匡義都看不順眼。就別說李大學士了,但他是老臣,當初讓他上來主要是指導作用,趙匡義沒有深責,罷守本官,但在制詞裡還是刻薄說了一句:久壅化源,深辜物望。
李昉下,趙匡義忽然盯向了溫仲舒,小寇下去了很長時間。趙匡義仔細回味,終看察覺到小溫在裡面扮演的不光彩角色,你也下吧,接著李沆也跟著下。
一下整四個,趙匡義只好再度將呂蒙正召回來。又以蘇易簡與呂端參知政事,以前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趙熔與向敏中同知樞密院事。
換得差不多了,趙匡義又盯著了另一個人,老神童賈黃中。
有一個叫牟暉的京城百姓敲登聞鼓,這個鼓是用以申冤的。大案冤案要案,才可以敲他。登聞院官員一聽它響起,匆匆忙忙地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