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跟我計較。可是有的時候,貪的多了,就是要付出代價的。他付出了多少,必定是要我還回多少去。
可是,我拿什麼還?
他一直說話,好像在對我說話,又好像在喃喃自語。我發現,我不能回他的嘴,因為根本前言不搭後語。所以我只能讓他拉著我的手,一直喋喋不休。
院子的梅花開得挺好,有些煙霧渺渺在上面,好像是花卉的光華,在新月的夜晚翩翩起舞。
我忍不住,就出了神。
回過頭的時候,好像有一個影子,越靠越近。
他鬆開了我的手。
手指的陰影籠罩開來。頭上突然一鬆,是他挑開了我的髮簪。我一愣,想要退,卻被他捏住了一縷頭髮。他低下頭,看著指尖的青絲纏繞,卻笑了。
他就這麼看著手裡的頭髮,又抬頭,看看我。神情有些急切,又有些迷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一時只是愣了神。
最後他笑著搖了搖頭,伸長了手要來碰我。
我屏住了呼吸。
然後他就在我面前,直直地倒了下去,重重地摔在我膝蓋上。我被砸得一個愣神,只覺得他的頭髮還在眼前縈縈繞繞。
我愣了一會子,然後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推了他一下:“先生?”
他睡著了。
我無奈地叫了人來,一個抬頭一個抬腳,把他抬走了。
我自己跑到小福屋子裡去看了看小福。崔嬤嬤守著她,她睡得香。我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親自把她抱回了我屋子裡,我不放心。
然後卻碾轉不能眠。想了想,索性坐起來給安玉寧寫信。
寫寫停停。我也想不出來要寫什麼。
最後,只老實地交代了一下,孫思文在這裡,給小福看病。關於小福中毒的事情,我就沒有說,想等到水落石出再給他說,免得他擔心。
寫完了,我親自封了口,夜已經深了。
我便爬上了床。小福的搖籃在床頭。我慢慢地睡著了。
因這一晚沒睡好,我第二天賴了會子床。意識還沒清醒,就先伸手去摸身邊的人。結果摸了個空,我一下就醒了。
小兔在門外敲門:“少奶奶,可起了?”
我抱著被子坐了起來,打了個哈欠:“起了。”
小兔道:“孫先生已經等著了。”
我一聽就有些頭皮發麻。雖然不情願,但是上門便是客,我只得磨磨蹭蹭地起了身。
到了客廳,他果然已經等著了。穿著白衣,一本正經的模樣,似乎在品茗。抬頭見了我,便道:“你可算是起來。快讓我看�